安玉尘从秦茉的房间里走出来时,正看到凌宸翊和穆战阳就在厅前坐着。
他走到了两人面前后,坐了下来,接着穆战阳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怎么回事?”凌宸翊抬眼看向他。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丝的病态样,那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冷意。
安玉尘轻呼了口气地回答:“听砚月说,王妃是在看到其母胸口处的那个烙印时,突然就有了变化,应该是她想到了什么,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穆战阳皱眉地问道:“这位怎么可能是半月楼失踪的楼主梅若雪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安玉尘也轻摇了下头:“想当年,这二位,可算得上是江湖中最让人羡慕的一对眷侣了,秦渊年少时,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少侠了,十七岁就夺得了武林大会的桂冠,二十一岁已经当上了凌云派的掌门,一时间,可是风靡整个江湖,让多少江湖女侠们仰慕,可他却只一心等着与她有婚约的未婚妻成年……”
“就是半月楼的梅若雪?”穆战阳问道。
“是,半月楼本身就是个传奇的存在,楼中只收女弟子,而且女弟子们可以成婚配,不过所生下的第一个女孩儿,必须要送回师门教习。”安玉尘惨然地咧了咧嘴道。
“十五年前……你是在哪里遇到他们夫妇的?”凌宸翊修长的指间轻捻着那白瓷茶杯,语气淡淡的问道。
“是在白锋城外的白头山,那时的我,也才刚出师门,本是追着一个在北川城里下毒采取少女血的狂徒到达的白头山的,可没成想,却着了他的道,中了他的毒,就在那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时,正好秦大侠夫妇路过,将我救起,并按我所配的药为我解了毒,救了我一命。”安玉尘微抿着嘴角,眼中却闪动着温和的笑意。
想来那是一段让他很是自豪的往事。
“当时的秦夫人可是已经有了身孕?”凌宸翊打断了他的回忆。
安玉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点头:“已经身怀六甲,再有一个半月,应该生产了,而且我真的诊出来,她的怀的是个女儿。”
凌宸翊侧头向着内室看去,敞开的房间门,被一面屏风挡住了大半,不过床头处,还是能看到的,此时秦茉正苍白着一张小脸,双目紧闭地躺在那里,就如失了活气的小仙女一般。
穆战阳用手抚着额头:“可我想破了头,都没想到,这江湖中,还有个姓墨的女侠。”
“是否真姓墨,又有谁知道,不过此人,还真是有点本事,能杀了秦渊,绑了梅若雪,并废了她一身的武功,可为什么要留下她呢,还让梅若雪一直在她身边,她是真不怕梅若雪会将事情真相告诉她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夏承远在这里面,是个什么角色!”凌宸翊眉头微蹙,目光再深邃了几分,浓密的睫毛也无法遮挡此时他眼中那冷寒之意。
安玉尘轻咧了下嘴角道:“应该是不敢说,她们是用王妃的命在要挟着秦夫人,就是让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过着苦难的生活,而她却无能解救,这是一种折磨。”
“这个女人不会是秦大侠的仰慕者之一吧,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地折磨秦夫人,因爱生恨!”穆战阳轻拍着桌面的道。
“有这个可能,可这人如果有这种实力,为何还会给夏承远当个妾呢?不委屈吗?”安玉尘提出疑问来。
三人全都沉默了,这还真是个不好解释的事,怎么看着都不合理。
让安玉尘在这里看护着秦茉,凌宸翊与穆战阳回到了他自己的卧寝“朝溪阁”。
穆战阳在为他宽衣时,多看了他好几眼,可几次想张嘴,又生生地咽下了。
他的样子,自然是被凌宸翊看在了眼里,在脱下外衫后,他转身坐在桌前,倒了两杯茶,推一杯到对面才道:“有话就说,别再憋死你!”
穆战阳立即坐在他的对面,急急地问道:“殿下!你不会真的对王妃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了?”
凌宸翊轻呶了下嘴角后,从杯沿处抬起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看向他:“战阳,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啊?!”穆战阳愣了。
“以前本王也不相信,感觉说这话的人,全都是笨傻之人,只见一面,怎么就可能确定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良配,可现在……本王好像是信了……”凌宸翊语气带着一丝温柔的说完,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穆战阳也拿起茶杯,再轻摇了下头:“属下不知道,因为也没遇到,不过单从现在所知道的情况来看,王妃这十五年来所过的可是非人般的生活,而且她现在还在受着苦呢,有点让人同情。”
“本王对她,绝非是同情,要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她跳火盆时开始,再到入府前教训了杨嬷嬷的时候,本王从来未见过一个女子,有这种魄力的,再到她带着要命的伤,都要教训那两个婢女,可她所求的却不是她自己的利益,而是求咱们救人,她还真有点让人摸不透,更是今日在宫里,她那坦诚地与母妃说的那一番话,如此的坦荡真诚,问这天下间的男儿,都无几人能做到。”凌宸翊的眼中的光再次温柔了起来,嘴角也泛起他不自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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