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的大门打开了,考生们从贡院里走了出来,在场外迎接考生们的亲人也不少,在看到各家的人后,无论考得如何,全都高兴地迎上前去,接着回家。
能从这三日内的贡院里平安走出来的,已经就胜了一半了,另一半就要看考官们的评定了。
而这三日,贡院的大门不是没开启过,从里面出来的人,大多都是因作弊而被押出来的考生,还有考官。
就在这欢庆的人群当中,还有不少人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自家考生的人,可直到这里的人群都散去后,依旧有没等到人的。
而此时贡院门前又来了一队近百人的官兵,那贡院大门围住,还有十几辆的马车停在那里。
这时,有人看到从贡院内,再有一伙人被押了出来。
年轻学子,血气方刚的有之,不服气的有之,叫喊之声不绝于耳。
“你们凭什么抓人,我又没作弊,凭什么抓我!”
“抓错人了,在下没有作弊……”
“有与没有,将事情说明后,自有定论,现在叫也无用!”柏青松沉声喝道。
他们是官兵,不是官差,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根本不用废什么话,将他们拉上马车,送去该送的地方就行了。
等候的人当中有人已经认为自家考生了,想要冲过去,可被官兵拦下后,只冷目一瞪,就没了气势。
来到大理寺后,这些人直接被关押在两个牢室内,被挤得满满的,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坐着或是站着。
有人扒着牢门对外叫嚷着,嗓子都喊冒烟了,都没见到一个狱卒来理会。
就连这一日的饭食,都无人送来。
有人理直气壮,就有人做贼心虚,有人张扬,就有人安静。
待到第二天时,终于有人出现了,那是狱卒押着几个人进来,就关在了他们对面的牢房里。
与他们的待遇不同,是两人关在一间。
被饿了一天一夜的考生们,已经没了刚开始时的那股子激情,全都蔫了地坐在干草地上,有人抬眼瞄了对面的牢房一眼后,立即就认出了那对面地牢中的一人。
“狗东西,你个骗子!”那考生异常激动地叫了起来,同时起身,却踩到了身边的人。
被惊扰的人看清了对面牢中的那两个人后,也有跟着一起指着大骂的:“还我的钱来,你卖的是什么破题案!”
“就是,不是万无一失嘛,为何我会被抓到这里来……还钱!”
这牢里关押的,全都是从周怀学那里搜出来的名单上的人,还有就是从试卷上查到的人,全都是买过考题的人。
此时两个牢里的学子全都叫骂了起来,而对面关着的那几个人,却没一个敢出声承认或是回嘴的。
大牢的走廊尽头,还关着四个人,他们分别关在四个牢中,静静地听着这些人的叫骂之声。
其中一个中年的男子,转身背对着牢门,背着双手的抬头看着牢中那一扇小小的窗子,此时外面的天空一片明媚。
正是外出游走的好时候,可他,此时却身在这阴暗的大牢里。
“寒窗苦读十余载,本想一朝跃过龙门光宗耀祖的,可现在却被关押在大牢之中,却是因为你这十年苦读,自认学问过人所致,淳师朗,你觉得值吗?”牢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淳师朗立即回过头来,当看到站在牢门口,那一身绛紫长袍,头束玉冠的年轻人时,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那熟悉的感觉,让他一时有些失神。
“你是何人?”淳师朗还是问了出来。
章瑜祺指了下身上的衣袍:“朝廷命官。”
“一个正七品文官!”淳师朗语气里带着些轻蔑的道。
“是,本官确实是正七品,可也是堂堂正正考得功名而得。”章瑜祺对他微微一笑。
“你与在下说这个何用,想当年,在下也是满怀着一腔热忱,投考功名,可无奈,这天下间,无人识得在下的心得,考了四次,全都名落孙山,看来,这朝廷仕途与在下无缘,返回家乡开办学堂也是一样,但总有人知道,淳某心怀天下之宏图之志,请在下入京指引那些迷途之人,敢问这位大人,在下的题案,答得不好吗!”淳师朗得意洋洋地问道。
章瑜祺轻扬着嘴角一笑,带着三分嘲讽之意:“看来,淳先生还挺自信,毛遂自荐都能说出重金相请的效果来,那你认为,自己的答案很优秀吗?”
“为何不!淳某的观点一直都很正确,这十余年来,看着圣夏发展,又有哪一点不是被淳某说准了,看看现在的官场,贪官污吏遍地横行,真正有学识却无家世背景的,根本无缘朝堂,为百姓着想的清官,哪个不是下场悲惨,就连为国征战的几位将军,有几个又是结果好的,这圣夏还有什么希望,坐在高位上的那人,可知道什么叫人间疾苦!”淳师朗正气凛然的说道。
“那淳先生可与本官说说,你发现的贪官污吏在哪里横行,你看到的有几个学子因无家世背景而无缘朝堂的,哪里的清官下场悲惨的,又是哪几位将军没有好结果的?只要先生能说出来,有理有据,本官定当面请圣上,亲自请旨来查证此事,只要属实,下官亲请圣上宽恕你的罪。”章瑜祺郑重而严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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