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坐在上次追丢盯她梢的那个人的街市茶楼的靠窗位置,眼睛直看向那条胡同。
雷缙看了她几眼后,方才伸头凑上前来小声地问道:“公子,是还觉得那人的事?”
秦茉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由轻皱眉地看了看手中的杯,再放了下来。
雷缙这时也向窗外看去,正瞧见砚月带着两个侍卫,从胡同里走了出来,三人快步地进了茶楼,直奔她们所在位置而来。
坐下后,砚月拿起桌上的杯一饮而尽后,对着秦茉摇了下头:“这胡同后面,虽然是民居,但也只两趟房,后面就是另一条路,可直通前面的铜雀街,虽然也是胡同,可出去就是大街,离西城内门不足两百步。”
“还真是个逃跑的好路线,可见那人是相当熟悉这京城街道的。”秦茉轻呼了口气。
“要真是如此,就算当时,咱们追着他,也一样无用,内城门出去,还有很大的地方,想找到人,不太可能。”雷缙摇头道。
秦茉点头:“嗯!”
看来今天这一趟,她是白走了,但她依旧有种感觉,那人一定还会再出现。
想到这里,她想再走一次学子街,虽然科考完了,成绩也出了,那里先前的热闹已经不在了,但依旧有人在那里走动,都是来沾喜气的。
就在她要起身时,无意地再向窗外看了一眼,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铺子里走了出来,向着街尾的方向行去。
她不由一愣后,立即冲出了茶楼。
雷缙一见扔下银两带着人跟上,在茶楼外,却见她盯着街尾的方向。
几人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不过就是逛街的人。
秦茉对着他们勾了下手后,指着前方一个妇人,头上包着蜡染布巾,身穿黑色布衣灰罗裙,手臂挎着个篮子。
“跟上她!”她淡声道。
几人一路轻晃着,加快脚步地跟了上去。
这个妇人走得不快,还真像是在逛街,可也只是逛,四处在张望,却一家铺子都没进,连街上卖菜的摊子也只是路过。
这让她们明白,此人不是逛街买东西的。
直到这妇人晃进了学子街后,秦茉的嘴角方才有了一丝笑意。
再看她提裙进了一家酒楼后,几人站在楼前看了一眼后,扭头就看到街对面,上次他们所来过的茶楼。
而当时,她就是在这间茶楼里,发现的那盯梢的目光,而且就是来自对面的那个酒楼里。
她依旧带着人进了茶楼,还是坐在先前她坐过的位置上。
这回她仔细地打量起了对面的酒楼。
今日的茶楼没有先前的热闹,更不嘈杂,虽然也有人在那里高声畅谈着这次科举的趣闻,可已经算是安静了不少。
对面的酒楼也差不多,没了那日的门庭若市,也显得有些安静。
此时酒楼上下两层,对街的窗子全都敞开着,但她却在二层的中间那个窗子前,看到了刚刚进入的那个中年妇人。
这一路跟来,秦茉也在脑子里回想着,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中年妇人眼熟。
按理说,她不应该认识这样的人。
当对面的那个女人拿起茶来,揭开盖子轻刮着茶碗,再将茶盖所刮的茶在碗沿边处轻磕了两下后,她的脑中突然就闪现出了一个人。
“原来是她!”秦茉不由惊醒。
砚月忙问道:“公子,是谁呀?”
秦茉阴阴的眯了下眼:“一个已经对外宣称死了的人。”
自昨日得知了一些情况后,她就已经断定,那人没有离开,而是从凤仙山庄处,直接进了京城。
可她不明白一点,她为何不直接的住进夏承远的府里,那样多安全,有夏承远在外挡着,想来不会有人敢找她的麻烦。
现在她明白了,她就是要与夏承远分开行动,这样就算有一个暴露了,另一个依旧还在,任务可以继续执行,不会受到限制。
这让她不由的想到,那些已经榜上有名的学子,看来,替换计划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另一个人在执行罢了。
而她们现在所知道和处置的,无非都是夏承远和荀扬这一条线上的人,而另一条线上的人,根本就没动到。
就在这时,她再次看到,在这妇人对面还坐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年轻男人。
秦茉想看清此人,因为他也给自己一种熟悉感,可那人故意将自己隐在窗框后面,时隐时现的会露出半张侧脸来,让她根本看不清楚。
这个人会是谁?
不会是那个神秘的“少主”吧。
她本是想冲到对面去,看个明白,但一看跟着她的人,尤其此时正眨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为她倒茶的砚月时,她犹豫了。
就在她这犹豫的片刻时,一个中年男人,普通的灰色粗衣短褂的走出了酒楼,站在楼外还四下看了看后,方才将手中的斗笠戴在了头上,解开楼外的那辆马车,跳上去,赶着离开了。
她的目光随着他离开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来,全都出动了,那凤仙山庄里,应该有大动作才对。”秦茉轻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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