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王终是在这日的晚间快至深夜时,回到了府中。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天牢那边审着所有接触过凌瀚钧的牢中狱卒,虽然他心里知道,那个人根本就在这些人当中,但为了表现出他的认真态度,亲力亲为的查证,每一份供词他都会亲自过目。
岳王也是一样的紧跟在他的身边,根本不让他有单独与别人接触的机会,这也是防止他私下里给自己使绊子。
这个天牢里原本关了两个皇子,那一个早就救助无望了,而且那就是一个傻而蠢的,全都是阳王装枪他放炮的所在,只因他与阳王是亲兄弟,想从他这里捞得些好处,可他却是个狠人,下手也是真狠,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还真给阳王清理了不少阻碍。
但也是因性格急躁和冲动,只要阳王因某些事烦恼地对他起个头,指定一个目标,他立即就能冲过去办了,过后要真说是阳王指使的还不是,是他觉得此人让阳王烦恼了,他作为兄弟帮忙给处理了,这种好兄弟上哪找第二个。
所以,他的罪,他只能自己担着,真想扯上阳王的关系,确实是牵强了些。
再有一个就是已死的凌瀚钧了,岳王一直怀疑的是,此人在死前一定是干了什么,或是留下了什么,那日在御书房,他言辞凿凿的样子,让他心胆生寒,凌瀚钧不是个莽夫,他不可能一点后手不留,可留在了哪里,留给了谁,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他死后,确实是没有找到,这才是他的心病。
也因,他与凌瀚钧表面上看着关系浅了些,实则这二人合伙可是没少干事,一旦要是被他全都供出来,那他的脑袋必是保不住的。
可他盯着阳王几天,没见他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这继续几日下来,他也疲惫不堪。
在阳王提议全府休整一下后,他欣然同意,不过他早就派人去通知了放在阳王府里的眼线,盯住阳王,看他与谁会面,不能让阳王抢在他的前头领功。
阳王刚洗了个热水澡,混身舒服地走出浴房,就看到一身灰袍长衫的墨师爷端坐在他屋内的桌前,自顾自地喝着茶。
这让他很不爽地轻皱眉:“师爷怎么会在这里!”
墨师爷只斜目瞄着他,声音微沉地道:“殿下为何如此心急地去领这个差事,不知这是一个圈套吗!”
阳王不以为然地拿过一件长衫披上,走过来的坐下道:“什么圈套。”
“荣王的死,真是你下的手!”墨师爷回头道。
阳王倒了一杯茶后抿了一口:“师爷这是何人,人不是你派去的吗。”
“没有,我根本没想让他死!”墨师爷淡淡地道。
“你没想让他死!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本王死吗!你可知道,他活着会吐出多少事来,父皇现在已经对本王起疑了,要是信了凌瀚钧的话,本王还有命在吗!”阳王一听就火了,大声叫道。
墨师爷却稳坐泰山,然后缓缓的抬头看向他:“阳王殿下不会认为,荣王殿下会真的相信皇上会放过他吧,他的依仗不是皇上,而是殿下您!”
“你这是什么意思!”阳王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墨师爷叹了口气地轻摇头:“当天你与我说过,荣王会将所知之事全都写明,当时我就说过,那不过是缓兵之计,无论写的是什么,也都是不详实的,不过就是想让皇上心软的,只要他能从那天牢中被放出来,无论在哪里被监禁,他都有办法的逃出来,只要殿下肯对他施以援手,可是……现在真不用了!”
“你是在责备本王,可你知道,他知道的东西有多少,一旦要全都说了,本王就完了。”阳王怒瞪着他。
他怀疑这个墨师爷心向的不是自己,而是凌瀚钧。
也对,当年也是凌瀚钧将他介绍给他的,这么有用的人,他自己为何不留着呢。
墨师爷又轻摇了下头:“为了保命,他怎么可能全都揭露呢,一旦将你拉下水,他也脱不了干系,你们本是一条船上的人,殿下还是想简单了。”
“他人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办?”阳王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于是缓和了语气地问。
墨师爷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后,沉声道:“派去的人,要尽快的处理掉,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动作要快,一旦要是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殿下就更被动了。”
“行,本王知道了。”阳王轻点了下头。
要说这个墨师爷没本事,还真不是,这几年里,他为自己出的主意都不错,就是最近的几次,他没听他的话,反是越来越被动了。
“在下明日要出一趟京城,殿下给开个路引吧。”墨师爷目光冷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阳王意外地问道:“师爷是要出京城?为何,现在事情还没处理完……”
“在下出城也是为殿下办点事,先前在下说过,城外有些人手,召集起来有大用,现在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京城一乱,那些想抓着你不放的人也就顾不上了,天牢里的狱卒再死两个的话,一切就都清楚了。”墨师爷语气轻松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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