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卿自醒来后,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她一直与“宝爵爷”瞪着眼睛对视着,累是一定累的,可她却不敢妄动。
一是因为脚下的冰已经将她的脚粘在一起,那股寒气直窜全身,此时的双脚乃至双腿已经没有知觉。
二是被绑在木架上的手臂是被自己的八股牛筋鞭缠着,只要一动,就被割出血口子,流血的情况,也让她感觉到了虚弱。
最后就是“宝爵爷”了,只要她微微一动,它就会叫一声,要是动两下,就会叫两声,要是三声的话,它就从坐姿变成了站立,同时嘴里还发出“呜……”的声音,类似要攻击她的前兆。
她累得已经快晕了,可不敢闭眼,生怕会被眼前的“宝爵爷”咬死。
这也是她自小时所看到一幕的后遗症。
那时她很小,应该不满五岁,那一年,她们全家里的四个姐妹都被人带走了,就在千洞锋受训。
她与家中长姐分到了一起,每天都能看到长姐被鞭打的情况,她当时就对这鞭子有了深刻的印象,知道这东西很好用。
那一日,长姐没有如平常一样地回到她们所居的窝棚里,而回来的人个个还很是嫌弃地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什么瘟神一样。
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管事的拎走了,等到了一处用木柱子围起来的笼子前,她被揪着头发,扳正了脸的对着那笼子,就听那个管事阴阴地道:“看好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当她看清,那笼子里不但有三条恶犬,还有一个被撕扯的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她的长姐时,她大叫了起来。
而那些狗没有停止,依旧不停地在撕咬着已经血肉模糊,衣不蔽体的长姐,直到她无力的倒在笼子里,瞪着那双绝望的眼睛,看向笼外的自己,直到她咽气,那双眼睛都没闭上。
而这一幕就成了她再也忘不掉的噩梦,从小就伴着她,直到现在。
所以,她对于狗的惧怕根本无法克制,更无法战胜。
“宝爵爷”是一条很尽职的忠犬,听令行事,比人都严格。
直到第二日辰时,穆战阳提着一桶肉骨进来,对着牢内叫了一声:“宝爵爷,开饭喽!”
宝爵爷站了起来,那阴冷的目光再瞄了眼被绑在木架子上的墨雪卿一眼,再傲娇地转头,目不斜视地走出了牢房。
直到牢房的门被关上,被绑在架子上的墨雪卿这才全身的放松了下来。
可也正是如此,她的手臂上再传来了疼痛,让她再深抽了一口气,同时脚下传上来的冰意,已经快到胸口,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地闭上眼时,突然一道刀尖在地面拖动的声音响起,犹如来自地府鬼差的索命铁链,让她原本已经萎靡的精神再次惊醒了过来。
同时,牢门再次被打开,四个黑衣人抬着一个火炉子进来,放在了室内地上,再退了出去。
而那拖动的声响依旧缓慢地传来,正向她一步步地靠近。
她紧张万分地死死地盯着牢门口,全身也不知是因冷,还是怕,已经开始抖动了起来。
直到秦茉那瘦小的身影走进牢内,她手中托着的,是一把只比她矮一头的大刀时,墨雪卿的眼睛再次瞪大了起来。
秦茉的嘴角扬起不屑又嘲讽的笑意,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向她。
“好久不见了,墨姨娘!”她的声音里带着欢快。
要是不看此时的场景,还真能听出那是久违的欢快重逢的场面呢。
“你!你还活着!”墨雪卿惊讶的道。
秦茉再笑出声来地看着她,舌尖轻舔着下唇地道:“托墨姨娘的福,秦茉活着,而且现在活得很好,多谢您老记挂着。”
“你!你想怎么样!”墨雪卿想让自己镇定一些,可发出来的声音里,却是微颤的。
秦茉扭头再咧大了嘴,嘲讽的笑意更甚了些:“看您老说得,当然是叙旧了,咱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别说,您在凤仙山庄时,我所过的日子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您老高兴了,一天训上我两顿,早一顿,晚一顿,中间还得加上两次的体罚,要是不高兴了,三天不给饭吃,也是稀松平常,我都习惯了,不是吗。”
“哼!”墨雪卿知道此时不回答她的话,才是最妥当的。
“可自从你假死离开凤仙山庄,我的好日子可就来喽,听到不那每日让我厌烦不已的恼人声音,更可以上树掏鸟窝,下河去摸鱼,每天是吃得饱,喝得香,别提多自在了,活得好着嘞!”秦茉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墨雪卿盯着她,目光里闪动着恨意。
秦茉再上前几步,离她近了些的抬头与她对视着:“好长时间不见,看看我,是不是越长越像她了,或许,我比她还好看上几分,她说过,我眉与鼻子更像秦渊!”
“滚!”墨雪卿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字,全是恨意。
“不可能,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应该能想到,接下来,我要干些什么,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可以过后再让你还,不过,得先将她受得羞辱,讨回来才行,是不是很公平。”秦茉再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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