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嵘崖啤酒,好人一生平安!”
借着第一体育场演出的东风,罗玲顺势推出了嵘啤的新广告,秦总说过以促销战应对广告战,可是他也没说不能打广告啊!
看着满街的横幅,秦东只是笑着说了两个字,“灵活。”罗玲本来就叫罗灵嘛,可是叫着叫着就给人家叫成罗玲了。
广告贴得满街是,秦北区一处老旧小区内,也贴满了嵘啤的广告。
广告下,一个青年穿着背心就跑了出来,后面是一个举着擀面杖的老头,“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昨天才买了两箱,今天又买两箱,你当这是自来水呢,不花钱是吧……”
小青年在前边跑,老头举着擀面杖在后追,追得周围的邻居们哈哈大笑,可是笑来笑去就笑不出声了,这些日子,凡是家里有儿子的,或是有丈夫的,这啤酒都是成箱成箱往家里搬。
“我家那口子,那天见我进门,就象作贼似地把手里的东西就往床下塞,我以为是发了奖金要去孝敬他老娘,谁知道就是一张明信片……”
“可不是嘛,我家那二小子也让歌舞团这些演员把魂勾去了……”
两人老娘们站在树荫下,一边议论着一边择着菜。
这一幕恰巧被正在巡街的陈世法看在眼里,他饶有兴趣地下了车,看着老头举着擀面杖气咻咻地走了回来,他到底撵不上自己儿子。
“我要去告他们,我要去告嵘啤去,这不是把年青人教坏了吗……”老头气愤道。
“对,这是破坏人家家庭。”择菜的妇女也气咻咻地来了一句。
陈世法暗笑,老头和妇女的反应是真实的,可是这也正说明嵘啤的招数是对的,夏天谁喝啤酒?还是男人们喝啊?谁喝的最多?当然是二十岁到四、五十岁的男人!
“小伙子,啤酒好喝也不能多喝,尤其不能喝醉。”看到小伙子也讪讪从外边溜达回来,陈世法就好心劝道。
“没醉,没醉,”青年人却不理会陈世法,又掏出钱买了一箱嵘啤,他急不可耐地打开箱子,却是满脸失望,“怎么又是郑小姣啊,我都有两张郑小姣了!”
“哥们,我有关玉丽,我跟你换……”愣不丁,又有一个小青年偷偷摸摸进了商店,“等着啊,我这就回家去拿。”
“老哥,嵘啤现在喝的人多吗?”陈世法想掏烟给商店的老头,可是一摸兜才晓得自己已经戒烟了,老头却乐滋滋地递了一支烟给他,“喝的人多吗?那是多了去了,昨天刚送了二十箱,这不今天就卖完了,我今天再进二十箱!”
陈世法笑着摆摆手,到底没有接过他的烟,他喜滋滋地回到家里,却发现餐桌上也摆上了啤酒,自己的儿子见他回来,马上迎了过去,“爸,你们厂的啤酒是不是糊弄人?”
陈世法的脸一下拉了下来,说自己的啤酒就等于说自己,“在这个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点评我的啤酒了?”陈世法干枯的面皮一动不动,他慢悠悠地坐了在椅子上。
儿子见状,马上晓得自己的老子生气了,“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海关的同事,都买了九箱了,可是就是找不着韩汝芬,你们是不是压根也没把韩汝芬的明信片放进去啊?”
这是销售上的事情,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陈世法不管,可是他却知道,只要自己随便一说,社会上就会听风就是雨,就会影响到销售。
“爸,你说,怎么一直找不到韩汝芬?”儿子仍然不依不饶。可是愣不丁自己的头就被母亲用筷子敲了一下,“找韩汝芬,找韩汝芬,你找得着媳妇吗?要是韩汝芬能给你当媳妇也行……吃饭!”
“爸,”陈世法儿子看看他,“能不能走个后门,我们海关的同事都托我……想要几张韩汝芬的明信片……”
陈世法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啤酒,他还没说话,老伴就又埋怨道,“你们厂这不是把男青年教坏了吗?现在满城都在找明信片……”
“他都多大了,能教坏吗?”陈世法不满地看看老伴,“就是我们不印制明信片,那些港台的歌星舞星就没有明信片了吗?”
他不再理会老伴和儿子,吃完饭就又到了厂里,哦,站在办公楼前,他看到工厂门前的拉啤酒的货车就如长龙一般,排出几里地去……
在这个初夏,旺季销售时刻提前到来了……
办公室里,周凤和也很高兴,“老陈,这才是秦东嘛,看来没有被漂亮女人蒙住双眼,好样的……”
“人家现在都叫他探花郎了。”陈世法就幽幽说道,周凤和一下无语了,这花探的,他不知是说对还是说错……
总厂的销售科,经销商也高兴地围住了罗玲。
“还是我们秦总有办法,云海啤酒那么多广告都白打了,我听说,光电视台他们就花了十几万!”孙大眼珠子瞪着眼珠子,就站在罗玲对面,可是他却不敢造次。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跟着秦总打胜仗!”胖婶反而大声道,“罗科长,我岁数大了,可是经销商家里还是想干,我让我儿子接我的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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