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海海珠啤酒厂。
“一个多月的时间？”宁中则瞪着严冰，一脸的不敢相信，“你确定？”
“确定，部里发酵所的施总工去了秦湾，消息千真万确。”严冰也是一脸严肃。
这样来说，嵘啤也有了三种产品，但是玉米啤酒的研制成功，是杨部长亲自关注的，并且点明，谁能研制出节省大米的啤酒，就可以直接进入二级企业。
现在，二级企业已经毫无悬念。
“秦东，秦东，秦东，”宁中则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这还真的是一个啤酒全才。”
八七年食博会上，就已经让他牢牢地记住了秦东这个名字，举世瞩目的秦湾啤酒节上，秦云战争打得云啤一败涂地，成功拿下啤酒之王的称号，更是让他对秦东的营销本领大加赞赏。
他知道，秦东的技术能力也很强，可是一个多月研制出一款新型啤酒，打破国外技术封锁，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不会相信。
“就这样吧，小严，技术不是你的特长……”宁中则无奈道，“对了，比利时那边的技术谈得怎么样了？”
“他们要价太高……”
“那算了，既然我们国家都研制出了百分之七十辅料的玉米啤酒，我们用不着他们的技术了。”宁中则无力地摆摆手。
在国家大局面前，这些老厂长都掂得清分量。
……
京城，轻工业部门前，依然如故。
今天，陈世法、周凤和等一行人都来到部里，准备接过啤酒二级企业的牌子，算起来，嵘啤是全国第二十二家啤酒二级企业。
上午的阳光，很是热烈，阳光照在秦东的脸上，那张脸也更加明朗。
大楼前，蒋远平早已等候多时，把陈世法、周凤和一行迎进部里，他亲手递过一张文件，《国家轻工业部关于山海省嵘崖啤酒厂进入二级企业的批复》
陈世法满脸堆笑，他长吁一口气，轻轻地捧着这一纸批文，就象捧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突然，他双手举起，忍不住亲吻起批文来。
秦东愣住了。
周凤和也愣住了。
周围的记者也愣住了，但紧接着，一片“咔嚓咔嚓”的响声……
太阳热辣辣的，秦东忍不住背过身去，轻轻地拭了拭眼角。
“太不容易了，蒋局长你看，墨迹还没干呢，”陈世法声音有些颤抖了，“我们嵘啤从八一年建厂，二级企业，我们想了多少年，今天，终于开花……结果了……”
秦东站在陈世法的身后，紧咬牙关，不住点头，他又想起了那场大雨，自己与高虎背着编织袋走进部里的大门……
但现在，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抬头看看天空，天空碧蓝碧蓝的。
他顺手接过陈世法递过的文件，不由自主也把文件拿到鼻前——
一股墨香直冲脑际，真香！
“好了，现在尘埃落定了，一百万扶持奖金，很快就会下发到你们省厅，”蒋远平同大家热烈地握手，“祝贺你们！”
陈世法和周凤和离开了部里，秦东单独留了下来。
“小秦，关上门我们俩是一家人，这次评比，你们真的是占了形势的光，相比于海珠啤酒，你们也有不足，海珠在八九年以前已经走向国际，而你们还偏安于海东一隅……”蒋远平很轻松，办公室的落地扇转来转去，就送来凉风阵阵。
“师兄，你是想让我们打入国际市场？”
“对，南海珠，北嵘啤，你们如果不打进国外市场，你们还是不如海珠。”蒋远平走到电风扇跟前。
九十年代初，甚至整个九十年代，真正走向国际的啤酒仍是秦啤。
但是此时，除秦啤以外，在对西方世界的啤酒出口上，各家啤酒厂其实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因为，自八九年以来，约有100亿美元的贷款被搁置。资金的不足，导致相关建设项目进展受阻。同时，由于海外订单的大幅取消，中国国内面向国际市场生产的产品大量积压。
“八六年，美国芝加哥，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和洽谈会，海珠啤酒就出口了……”蒋远平道。
“但是现在，大家都一样，”秦东笑道，“我们的人参啤酒出口受影响，他们也不乐观吧……”
“今年，中美之间的经贸往来开始逐渐解冻，将来仍然还是要出口商品的，”蒋远平笑了，“不过，最近美国的第三大啤酒进口商威斯东姆进口销售有限公司要到国内看看，这是一个机会，对你们和海珠是平等的机会，但他们第一站选择了广州……”
时间进入1991年。这一年，中美关系进一步保持了改善的势头，中美之间的重要政治往来明显增多。
据不完全统计，1991年，中国有5个代表团访问美国；应中国方面的邀请，美国前总统卡特及前国务卿基辛格、舒尔茨、黑格先后访华，另外还有多个代表团访华。
受此影响，才有嗅觉敏锐的啤酒进口商前来寻找商机。
身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岭海，海珠的严冰嗅觉更是敏锐，她一直在与美国的进口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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