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厂长,各位经理,”云海市二轻局局长端起杯子,“今天,非正式场合,我们云海的十一家啤酒厂的厂长聚在一起,主题就是商讨怎么应付秦湾嵘崖啤酒抢占我们云海市场……”
二轻局局长没有长篇大论,开了篇就先撤了,在座的各位却是心里嘹亮,秦湾有于国声市长在,所以三个月前云啤偷袭秦湾,秦湾没有通过行政命令的方式解决。
也因为有于国声市长在,嵘啤攻打云海,还是要以市场的方式解决,不进行行政干预……于市长,毕竟也是云海的老市长嘛。
“现在,嵘啤挟大胜粤东海珠啤酒打入美国市场的余威,准备抢占我们云海的市场,大家都知道,啤酒界有说法,南海珠,北嵘啤,嵘啤现在占据了秦湾百分之七十的市场份额,今年年初又打入石城,……”
二轻局局长走了,作为云海啤酒老大的万子良自然责无旁贷主持会议,他的背头梳得整齐,烟不离手,“王局长刚才也说了,现在是真的狼来了,狼来了,我们是拿起猎枪还是举手投降,大家一起拿个主意。”
万子良的身材很是魁梧,穿戴也很是整齐,看到肩头掉下的一根头发,他轻轻地掸掉。
“厂里几百号工人等着养家糊口,等着花销用度,我们降了,这让工人们怎么办?”老板啤酒厂的厂长道。
万子良夹着烟的手用力向他一点,“老潘,良心厂长。”
仲星火看看万子良,在云海,云海啤酒和石城啤酒两强相争,两人私底下也没少互怼,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两人竟然坐在了一个饭桌上。
“我们厂是我们市里的纳税大户,我们倒下了,市长就该着急了。”黄龙啤酒的厂长笑道。
“所以我们不能倒,还要把跟嵘啤干,跟嵘啤斗。”登州啤酒厂厂长祝融喝了一口茶水,又看看两道汤。
“老仲,你说说,嵘啤到了你们县,你们最有发言权。”
听他点自己的将,仲星火就笑了,“嵘啤攻打石城是年初的事,你们与嵘啤较量才隔了三个月,你们比我更有发言权。”他不声不响地回踩了万子良一脚。
万子良也不计较,“老仲,无论我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不是有句话吗,兄弟俩在家里打打闹闹,但是外人打上门了,我们就得联起手来。”
见他这样说,仲星火也放软了身段,“其实,在我看来,嵘啤不可怕,嵘啤的秦东才真正可怕。”他看看大家,“啤酒,谁能想到还分一年四季?可是秦东就想到了,去年他在火车上推出了一种冬季啤酒,其实还是他们原来的啤酒,只不过换了个商标,但这就压过沈南啤酒了……”
他跟秦东有两次交手,一次在火车上,另一次就是在自己的石城了,想到现在还在与嵘啤苦战,想到秦东临走时还坑了自己几十万块钱,所谓的酒瓶钱,他就又苦笑道,“如果说狼来了,秦东就是那条狼,我听说这人是从草原上回来的,他就是草原狼……”
“秦东确实是对手。”侯勇插话了,在场的厂长们这才看向他,今天各厂来的都是厂长,就侯勇一位副厂长在座。
“我在秦湾跟他交过手……”当时的情境随便放在另外一家啤酒厂,侯勇自忖自己的闪电战都会打得对方溃不成军,可是秦东没有,最后他真的想不到,秦东又拿出了古老的散啤与自己对决,打得自己快要疯掉。
“所以,面对草原狼,我们要联合起来,大家同气连枝,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万子良一手夹烟一手举起酒杯,“当然,我们都处在云海地面上,平时免不了有些小刮小碰,但是,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不去管他了。”
他拿烟的手用力一点眼前的两道汤,“这是我们给大家的意思,祝我们云海十一家啤酒厂今后一帆风顺,也是我们表达一点心意。”
一帆风顺、表表心意,这是侯勇的主意,他是温州人,自幼闯荡江湖,但也常回家乡,此时,凡是去温州的人都对当地餐饮文化叹为观止,在那里,有派头的人请客,必上这两道汤
众人纷纷叫好,仲星火看大家拿起手表,只是略一犹豫,也把手表从汤里的盘子里拿了起来。
哦,手表都是新的,还没有上弦。
仲星火看看手表,今年是礼拜六,从明天早上凌晨2点整,全国的夏令时又要结束了,时间又得拨回一个小时。
“嵘啤厂这几年能发展起来,主要是秦东的作用,”万子良笑眯眯讲话,声音不高,但是很有气势,“其他人,我了解过,陈世法为人有谋略,周凤和讲原则,武庚人缘好,这些人都是不是市场人才,只要防得住秦东,我们就能守得住云海。”
他看看仲星火,这次仲星火重重点头,两个在云海市场上竞争的老对手,第一次对一件事情有相同看法。
“对付秦东,”万子良又点上一支烟,“一个人不行,一个厂也不行,需要集中我们十一家厂所有的力量,”他见大家都点头赞同,就继续说道,“这么多厂集中在一起,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们就需要一个主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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