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武厂长,你有两个八万!”杜小树站在武庚身后干着急,“你叫不紧张,打麻将你紧张什么?”
“他娘的,”武庚骂了一句,这长城理得还是不太利索,“你上。”他起身让贤。
看着几个小子都叼上了烟,倒是钟家洼打架的鼻祖秦东和鲁旭光不抽烟。
“等会儿,刘德华!”杜小树刚要坐下,却又飞奔到电视旁。
1992年正是央视举办的第十届春晚,也是春晚最红火的那几届。
90年代初期正好是香港乐坛蓬勃发展的黄金期,香港歌手的作品几乎风靡大陆,人人传唱,92年的春晚舞台上也邀请到了火遍全国的刘德华。
“也许隔着海角隔着天涯,也许行色匆匆刚刚赶回自己的家,儿女灯前,父母膝下,情意盈盈笑语喧哗……”
“刘德华,帅!”杜小树响亮地打了个响指,啪——点上一支烟。
“呕——”
正扶在秦东肩膀上看着他们打麻将的杜小桔忍不住就是一阵恶心,她扶住胸口好象就要吐出来。
“小桔,”当娘的赶紧过来,柳枝和秦南也跑过来,“嫂子,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刚才还好好的,……”秦东也扶住杜小桔,迎面却迎来了杜小桔羞涩的目光。
“大东,你这是要当爸爸了!”武庚大笑着拿着一个桔子,剥开一个小桔瓣,“今年就有小桔子了!”
“我要当爸爸了?”二世为人,看着杜小桔幸福娇羞的模样,秦东也很激动,可是有人比他还要激动。
“我要当舅舅了?”杜小树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
“那我要当姑姑了?”秦南一把搂住杜小树的脖子,“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叔,我们是不是得给押岁钱啊?”
“你准备什么?”杜源笑了,“这不用你准备……”
“爸,你准备好了吗?”杜小树就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老爹,“准备好当姥爷了吗?”
“我,”杜源一愣,“姥爷,我象姥爷吗?”他笑着看着自己,又走到大衣柜前的镜子跟前,“是挺象,我准备好了。”
“武厂长,不能叫小小桔,”杜小树顺手摸起一颗牌,“看我摸到什么就叫什么……哎,幺鸡,哎哎,姐,你别打我,我记起来了,我姐夫说了,有了孩子不叫海南岛,也不叫吐鲁番,就叫糖球!”
“去,你才是糖球呢!”杜小桔此时却不敢象以前一样去追着杜小树打,她很小心地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糖球,还元宵呢。”柳枝也笑了,电视上,朱时茂与陈佩思的小品《姐夫与小舅子》正在上演,“大东,名字还得你起。”
“我起啊,就叫秦巡吧。”秦东没有犹豫。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那位伟大的老人,同大家一样,也在过春节,他在上海过春节。正是他,在1992年1月17日到2月20日开始了南巡之旅。
国运兴衰,个人浮沉,从未像1992年一样,捆绑得如此紧密。
就在这个春天,他完成了他有生之年对改革开放的最后一个战略部署,中国改革开放第二次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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