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东的勇敢,彭高德很欣赏。
“不能让你一个人得罪人,要得罪人,我们一起得罪。”
何涌生看看他二人,在三驾马车当中,他的年龄是最大的,也最是沉稳,“秦董的意思是把这三百多名中层干部一齐免掉?我就怕造成工作的不稳,他们到市政府投诉求访……”
这可是三百多名中层干部!
但是,很快,何涌生也下了决心,“也罢,全部都得罪了,就等于全部都没有得罪,我同意重新竞争上岗!”
“这是大手术,我去西安前,这手术我来做,你们还要面对这些人,”秦东笑得很轻松,“后天,开会!下个星期二,全员竞争上岗!”
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公司机关的三百六十一名是中层干部被全部召集到了会议室。
秦东站在主席台上,他面色严肃地一抱拳,“对不起大家,我宣布除了何董事长,彭总和我,在座的各位全部免职,通过公平竞争,谁有能力谁留下。”
哗——
全场一片哗然。
这次,邵建波没有说话,冷笑着看着台上的秦东。
这是三百六十一名干部,说拿下就拿下了?三百六十一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秦东淹死!
四厂厂长葛俊杰和一厂党高官方令宪也在看着台上的秦东,疯了,真是疯了,不叫他秦癫子真的对不起他。
“公司的决定是,所有现任中层干部即刻起,一律免职,二十二个处室全部解散,重新设置五部三室八个部门,全部岗位按照能者上、庸者下的原则,变相马为赛马,实行公平竞争上岗……”
秦东不管台下的沸反盈天,继续自己的演说,“同时,成立五个经营性公司,对分流人员进行软着陆。”
他看看台下,台下倒没有人说话了,每个人都很关心自己的命运,也很关心自己的前途。
过去,能进秦啤这样的国有名牌企业工作,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而要想进入公司机关工作,则更难,除了工作能力和工作阅历之外,很多时候还需要一定的其他条件。
在座的不少人是历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然而,顷刻之间,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当然,公司更欢迎干部充实到最需要人手的销售一线去,”秦东扫视着台下,“如果不愿意竞岗,想要另谋高就,我们也不是不讲人情,发给你最后三个月工资,以后,你与秦啤无关。”
这话说得就很绝了。
可是台下没有一个人敢炸刺,邵建波的脸上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会议刚刚开完,全员竞岗的消息就象飓风一样,刮遍了公司。
这犹如一个久治不愈的病人,突然服下一剂猛药,近乎麻木的秦啤公司被强烈地震撼了。
飓风没有消散,越刮越大,越刮越快,很快,整个秦湾市民都知道了。
“这是三百六十名干部,说免就免了?
“秦癫子,也只有秦癫子有这个魄力!”
……
在这座啤酒的城市,秦啤的命运与大家息息相关,许多市民自发议论着,讨论着,一场大戏已经缓缓开幕。
“秦东,有冲劲有干劲!”
于国声虽然早已知道消息,可是市委机关也在议论,他就不能不听到风声,“告诉秦东,大胆地干,天塌下来我顶着。”
秦啤的一举一动牵动着秦湾市民的心,市民杜小桔更是比任何人都上心。
“你们要搞全员竞岗?”
夜深了,夫妻二人倚在床头说着属于夫妻的悄悄话。
“全部竞岗,”秦东摸着她的头发,“让那些有能力的人上去,没有能力的人下去。”
“这得得罪多少人?”杜小桔担心道,“你们秦啤是大型国企,光中层干部怕得有几百个吧?”
“三百六十一个。”秦东笑了,“22个处室,要得罪就都得罪,你怕吗?”
杜小桔抬起头,却又把头埋在丈夫的胸膛上,“我不怕,我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秦湾人都知道,我是秦癫子嘛!”秦东笑了,“要不,我们再癫一次?”
……
砰砰砰——
夜深人静中,敲门声格外响亮。
“谁?”秦东从床上下来,门外就响起一个声音,“秦董,是我,老袁……”
公司加上秦东十一个副总,这是其中的一个。
“有事明天说,到公司说。”秦东明白此人的来意,就是不开门,“家里不谈公事。”
来人还在小声哀求,秦东发火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打110了!”
门外踟躇一阵,很快没有了声响。
“人家毕竟也是副总,”杜小桔委婉道,起身给丈夫倒水。
可是电话却响起来,这次是嵘啤曾经的技术副厂长、现任一厂党高官的方令宪打来的。
秦东不好给他甩脸子,可是也没有通融,方令宪也知道秦东的脾气,还是叹口气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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