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诊所的村子都已经是大村了,而且还得是人口流失不严重的大村。
宁台县是有小工业配套的,一二三级产业都还活着,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人。尤其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人口,多有回家养老又工作的,却都是诊所的常客了。
这样的大村或行政村,原本并不是侦查人员调查的重点,不过,周边的自然村多有过来看病买药的,一家家的问过去,除了路程较远,倒也不算辛苦。
“挨过打的女人?你们要不要问一下妇联的?”
某家诊所的负责人兼医师兼护师叼着侦查员递的烟,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给了个建议。
对面的侦查员正喝着茶解乏,笑道:“妇联管事吗?”
“管事不管事的,反正我们村里有男人打老婆的,妇联主任就报告上去,回头总要过去说两句的,现在不是都要做台账?应该都有记录的吧。而且,严重的还有请你们警察上门的,那是不是也有记录?”诊所医生也是看过电视的,知道警察想要什么。
侦查员不由站了起来,琢磨道:“你这个办法还真别说,好像可以试试。”
诊所医生瞬间觉得颜面有光,哈哈的笑了起来。
同来的侦查员这时候问:“你们妇联主任是怎么报告的?纸质报告还是什么方法?”
报告的方式越简单,自然就越全面,但流程严谨的,可信度就高。
诊所医生此时积极的道:“我给村主任打个电话,你问他一下。”
他当着两名侦查员的面打了电话,等通话结束,巨响的听筒已经主动将信息传递了出来。
“在微信群里报告的?也不是不能用。”这边侦查员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该信息报告上去。
调查走访就是这样,有了新信息就用,有了新东西就报告,否则,派人来调查走访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随着侦查员的报告递上来,柳景辉立即去找了黄强民,再由他协调,先从全县范围内寻找相关人员。
这次也不用再去现场询问了,就将妇联收集的近期受过家暴的女性列表出来,再根据地址,直接将照片通过微信,发给当地村子的妇女主任,询问此人是否为当地人。城市里的先不用询问了,问也不见得认识,而且,城市里没有二代身份证的情况更少见。
相比之下,较为偏僻的农村,不仅有不办二代身份证的情况,还有将身份证卖出的可能,同时还有盗用他人身份证的情形,各种可能性不一而足,主要还是得通过人做媒介来解决问题。
柳景辉一番操作猛如虎,感觉上是工作量大大降低了,自己却是累的够呛。尤其是跟其他部门打交道,对他来说也是有一定负担的。
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唐佳就将全县的信息统合完毕,再过来报告,道:“柳处,我们这边现有的信息来看,没有匹配的。另外,有些地方的妇女主任不是太配合,感觉她们是没有怎么收集被家暴的妇女的信息的。”
“那就继续派人去走访。”柳景辉一点都不奇怪。就宁台县这种地方,人人听命,如臂驱使才是奇怪。
唐佳多少有一些年轻人的浪漫主义,哼哼两声,道:“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工作,他们都不能做好。最起码得保障妇女儿童的权益应该做到才是,人家都被家暴了,他们竟然不闻不问!”
“你不能说人是不闻不问,各地都有各地不同的情况不是?说不定是被家暴的女性本身就不愿意多事呢,你要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你能怎么样?”
“遇到家暴男,我一脚踩爆他!”唐佳握拳,脚下用力,不像是装的。
柳景辉啧啧两声,道:“那这一块的走访,就交给你来指挥了。”
柳景辉基本是强抓壮丁了。这活儿要说有什么技术含量,那就是跟不同人打交道,社交成本极高,对柳景辉来说也是有负担的。
另外,诊所的路线也还要继续调查下去。同时查两条线,对这样一起命案来说,属于是基础操作。
唐佳呆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就应了下来。她是江远积案专班的代表,走访的主力却不是专班成员了。
接下来两日,唐佳一天在外跑十几个小时,直把宁台县的穷乡僻壤都给跑遍了,也没找到江远素描里的女人。要不是江远的金字招牌放在那里,大家都要怀疑信息的准确性了。
返程,唐佳再向柳景辉报告。
柳景辉却是一点都没考虑江远提供的素描有问题,江远都已经说是足迹鉴定的水平了,柳景辉第一时间判断道:“那就说明不是宁台县人,继续沿着台河往上面找吧。”
“前面走访的队伍,应该已经走了一段了。”唐佳顿了顿,表述道:“我负责就不太合适了。”
“也是,我跟江远说。”柳景辉应了,转头就去找江远。
江远积案专班依旧还是很小的规模,二十多人的单位非常之灵活。
柳景辉过来,就见江远面前一堆卷宗,面前好几台电脑摆着,身边还有三四个人伺候着,一副忙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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