苞米扒完后,都晾到了生产队的场院里。
一大片金黄的苞米棒子,平摊在场院的空地上,放眼望去,金灿灿,亮闪闪的,一派丰收的气息。
调皮的孩子们脱了鞋,光着脚丫踩在苞米棒子上来回跑着玩儿,大人拿着洋撮子时不时的翻动一下苞米,偶尔还训斥两句孩子。
翻苞米棒子的活儿都是男人干的,这时候,女人们基本上就没啥事儿了,很多会过日子的女人就会拎上筐子,拿着小刨镐子上收过的地瓜地活土豆地去捡漏去,专门找没落在地里没收的土豆地瓜。
在土豆地里找的叫溜土豆,在地瓜里找的叫溜地瓜,还有溜花生,溜苞米,溜黄豆,溜麦粒的。
韩明秀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
她的空间具有识别功能,别人的东西空间自动就收不进去,但是无主的东西就可以收,她拎着筐,装模作样的走在某片土豆地里,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收收收”,于是,方圆一米之内遗落在地里的土豆,就无声无息的被收进她的空间里。
虽然这个年代的粮食比较金贵,一般个人家的粮食不会有遗落的机会,但是生产队的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公家的东西,大伙干起来的时候也没那么精心,所以,就有很多的土豆、地瓜、花生和黄豆绿豆等粮食都被落在了地里。
这就给韩明秀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她从土豆里里逛到地瓜地里,再从地瓜里里溜达到黄豆地里,花生地、绿豆地、谷子地、糜子地,不管什么地,她都不肯放过,跟念经似的,一边走一边“收收收!”
在她的疯狂扫荡下,才半个月的时间,她的空间里就多出了二百多斤的麦粒、一百五十多斤的苞米棒子、一百二十多斤的谷穗,两百六十多斤的地瓜和三百四十多斤的土豆子。
另外还多出了八十多斤黄豆,三十多斤的绿豆,四十多斤的糜子和七十多斤高粱穗子,这老些粮食,都够她吃一年的了!
看着空间里多出的那老些粮食,韩明秀心里那叫一个美呀,照这样持续发展下去,她就是开个粮店都没问题。
转悠了一溜十三遭,孙敖屯生产队的地都叫她给收完了,没啥漏可捡的了,她就转战到别的生产队,整天拎个筐拿着刨镐子到处的溜,每天都有粮食源源不断的收进她的空间里。
一晃,已经到了十月底,生产队开始往上边儿交公粮了,交完公粮,就到了村民们最高兴的日子——分粮食分钱了。
大家辛苦了一年,就等着这一天了!
分粮食这天,全屯子的男女老少们都来到了生产队的场院里,挎筐背篓拿麻袋子的准备装粮食,生产队分粮食是有一定标准的,每个男社员每年能分到三百六十斤粮食,女社员分二百八十斤,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丫头小子都统一标准,每人给一百五十斤,十岁以下的孩子一斤不给分。
韩明秀姐妹俩一共分得了五百六十斤粮食,不过别误会,这五百六十斤粮食并不是纯粮食,而是带着皮壳没有经过加工的粮食。
比如那三百斤苞米,给的就都是还未脱粒的苞米棒子,要是把这些苞米棒子搓出来的话,那些苞米粒儿也就一百五十多斤哪不是了。
一百斤大米也是给的麦粒儿,还没有磨去皮儿,黄豆和绿豆就更过分了,还带着豆荚呢,所以,这五百六十斤粮食处理完,也就能打出三百斤,将打将够她们一家五口一年吃。
另外,她们姐俩今年挣的的工分都很少,大姐是干到一半就去当老师了,所以只有几个月的工分,而韩明秀每天五个工分,干到七月份就进山了,后来又照顾了小锁几个月,直到秋收时才又回到生产队参加生产劳动。
所以,她们俩得的工分根本不够给她们分的这些粮食的,差的那部分就只能用钱买。
她俩今年一共挣了32块七毛一分钱,去掉补贴工分的,还剩十四块四。
不过,这十四块四毛钱并没有到她们的手里,直接被生产队扣下,抵她们给小锁治腿时在生产队借的帐了。
小锁也分到粮食了,分到了一百五十斤,不过他也跟韩明秀她们一样,因为分工分不够,就用他今年挣的钱来贴补所欠的工分了,补完价差后,还剩了三块钱二毛钱。
小锁没有要这三块钱二毛钱,告诉会计直接把这钱加入到秀姐欠的那笔帐里,这样就相当于他们这次还上十七块多的钱了。
分完粮食后,韩明秀用自行车把这些粮食都推回到了家里,帮小锁把他那一百五十斤也推了回去。
小锁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下去了,现在也已经能像正常人那样走动了。
只是阴天下雨时受伤的部位还是很疼,而且不能久站,腿不能吃力。
不过,孩子能正常行走了,韩明秀已经很满意了,虽然现在还有点痛痒,但是他还小,骨头还会继续发育,等再过几年,慢慢的就长好了。
从打小锁腿上的石膏拆下去起,他就按照韩明秀吩咐的开始去上学了,念的是小学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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