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龙盗窃、勒索、殴人重伤的案子也终于判下来了,韩龙被判了十二年的有期徒刑。
宣判当日,韩龙在法庭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又哭又嚎地喊他爹娘救她。
可他爹娘哪有那个能耐呀,他们普普通通的老社员,虽然都有点心眼子,可那点儿小心眼子在农村耍耍还行,也干不成啥大事儿呀。
最后,韩龙地心裂肺的被带走服刑去了。
被判刑没几天,韩龙媳妇就抱着孩子来到了孙敖屯,把孩子往韩志德家院子里一放,扭身就走。
孩子看着他娘远去的背影,知道他娘不要他了,扒着栅栏门哭得撕心裂肺的。
可韩龙媳妇就像没听着似的,硬着心肠离开了。
邻居家不用上工的老太太听到韩志德家院子里传出来的哭声,跑出去趴着墙头一看,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娃娃,急忙颠着小脚儿跑到生产队去找韩志德两口子。
韩志德两口子从生产队赶回来,看到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孙子,俩人又是心酸又是为难的。
儿媳妇把孩子给他们家送回来,显然是要跟他们家小龙离婚,孩子她也不想要了。
可是,他们俩也不想养这个孩子呀。
倒不是他们心有多狠,这孩子毕竟是他们孙子,他们也疼。
但他俩岁数渐渐都大了,将来还得指着彪子给他们养老呢。彪子肯定不能同意他们养个孩子拖累他。
这可咋办呀?
亲孙子他们又舍不得扔,只能挖空心思地想办法。
韩彪回来后,看到这个小崽子,果然不乐意了,急头白脸地就要把他扔出去。
韩志德两口子赶忙安慰,说尽快找一户好人家,指定把孩子送走,韩彪这才消停。
于是,韩志德两口子忙了起来,到处打听着谁家要孩子,他们得找一户正经过日子的人家才能放心把孩子送出去。不然要是送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家,孩子去了不擎等得遭罪吗?
他们也想到要把孩子送给余桂珍养了,可孩子都抱到余桂珍家了,却被余桂珍指着鼻子给骂出来了。
“就你们这支子牲口根儿,这孩子也长大了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可不想养个孽障给自己添堵,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好好活几天……”
找了好几天,最后把孩子给了小东山屯的老丁头。
老丁头是个老鳏夫,年轻时媳妇就死了,唯一的闺女又远嫁在几百里外的地方,根本照应不到他。
老头儿的年纪渐渐大了,一个人孤单得紧。正好听说有这么个娃,就寻思着养来给自己解解闷儿。
要是他能多活几年,这个娃大点儿的时候还能伺候伺候他呢……
就这样,韩龙的儿子最后过继给了老丁头,当了丁家的孙子。
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后,都说韩龙是活该。
“叫他损,叫他坏,最后弄了个鸡飞蛋打吧!”
“自己下了大牢不说,媳妇儿也跑了,儿子也成了别人家的。”
“可见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韩明翠和高广斌听到韩龙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两人都挺欣慰的,作孽的人得到了应有的下场,他们的罪也算是没白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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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山屯,霍家。
“哎,他霍婶子呀,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我悬乎,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拉出来加一块堆儿,都不带赶人家喜凤俊,人家喜凤长得那真是爆桃花眼儿,比仙女都俊呢……”
炕沿边儿上,村里的媒婆石大娘对着霍家几口人眉飞色舞地白话着,霍家的几口人坐在旁边笑眯眯地听着,特别是霍长生,听到那个姑娘长得俊,乐得嘴都要咧到耳朵丫子了。
“人家喜凤不光长得俊,还是高中毕业呢,要不差她娘有病,她要留在家照顾她娘,人家早就让县剧团给选去当演员去了,哪还能让咱们长生占到这么大的便宜呀……”
“那是那是……”
霍洪山唯唯诺诺地附和着,对这个能给他儿子介绍一个他儿子称心的对象的媒人感激得无可无可的。
霍大娘也是满脸堆笑,大方地把烟笸箩一个劲儿地往石大娘跟前儿推。
“来,他大娘,卷棵烟,咱们边抽边说……”
石大娘也没客气,从烟笸箩里拿出一张二分钱纸币大小的卷烟纸,又捏了一撮烟丝儿洒在卷烟纸上,边卷边说,“不过,人家闺女好是好,就是彩礼要得太多,要不然的话也轮不到咱们长生,早就嫁出去了……”
“要多少呀?”霍大娘试探着问了一句,心里突突着。
她虽然有钱,可是那几百块钱是她攒了一辈子才攒下来的。她也不希望一下子连根儿给撅空了,能少点儿要才好呢。
石大娘卷完烟,伸舌头用唾沫把卷烟纸最后粘了一下,一个手工的烟卷儿就做成了,“人家要三转一响,四套衣裳,外加五十块钱的彩礼……”
“啊?这么多呀!”霍洪山两口子一听要这么老多,都情不自禁地叫起来。
石大娘说:“不多,真不多,你们想想,人家闺女要那三转一响,最后不还都拿回到你们家吗?还有那几套衣裳也都得穿回来,就是那五十块钱,人家也备不住给闺女当压腰钱给带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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