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文一边说着,一边拔腿就要往生产队跑,结果被他媳妇一把就给拽住了。
“哎呦,你干啥呀?邻里邻居的,你还真要去告她呀?”
孙茂文眼睛一立,“我不告她我还留着她,你松手,别拦着我!”他不耐烦的甩着胳膊,想把他媳妇给甩开。
孙茂文媳妇说,“我的祖宗啊,咱家好容易过几天好日子,你别给我们惹祸了行不行啊?你去告她,就不怕她记仇吗?你可别忘了,人家男人是在部队里当连长,万一你把人家给惹毛了,她男人回头来找你报复来,你个屯老二还能干过人家当官的咋地?”
一边说,还一边冲她男人使眼色。
孙茂文不知道他媳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服气地说:“当连长咋了?当连长就能随便在屯子里养狼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说哪个屯子人让随便养狼呢?狼是野兽,有野性,万一哪下子野性大发咬死人咋办?他连长就能负得起责任吗?”
“唉呀,这不是没咬死人呢吗?你现在找人家小脚儿去,回头人家想个招还不整死你呀?赶紧地,消停回家得了。”
孙茂文媳妇一边嘀咕着人家咋不好惹,一边上去扯住了孙茂文的胳膊,把他扯走了。
临走时还对孙黑子陪着笑脸说:“大兄弟啊,你可别跟别人乱说,我们家可不敢告人家去,我们还想在这屯子里好好过日子呢!”
孙黑子在听到孙茂文媳妇失声喊出来的那句那条狗其实就是狼的话后,心里也生出了想去生产队告韩明秀的念头。不过又一听孙茂文媳妇说的那些‘人家男人是当官的不好惹’之类的话后,心里也怯了。
算了,还是别告了!
反正小锁这小崽子也不认他了,就算他去告人家,小锁那崽子也不可能再回心转意了。整不好还真得像孙茂文媳妇说的那样,被人家给报复了呢!
他小家小业的,好不容易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可不想再整出啥三折两曲的了。
那边,孙茂文被他媳妇拉扯着往家走,孙茂文一边走一边不服气地甩的手:“你别拽我,我就不信那个劲儿了,咱们有理,还怕她个没理的?”
他媳妇儿一边搁眼睛溜着已经走开的孙黑子,一边低声说:“你个傻帽儿,我还不都是为了咱们家好?”
孙茂文纳闷地问:“啥?为了咱们家好?你啥意思?”
他媳妇道:“你想想,她们私自在屯子里养了一条狼,这是不是违了规矩的事儿?”
“是啊,那还用说吗?”孙茂文像傻子似的看着他媳妇。
他媳妇说:“那你再想想,要是咱们拿这事去威胁她,叫她把英梅的地址告诉咱儿们,你说她敢不敢不告诉?”
孙茂文一听,顿时乐了,咧开了大嘴笑嘻嘻地说:“对呀,我咋没想到呢?你这老娘们,想不到还有点儿心眼子呢!”
孙茂文媳妇得意地扬了扬头,鼻孔冲上地说:“那是,想当年,我在我们屯子可是出名的尖……”
没等她吹嘘完呢,孙茂文就打断了她:“那要是她还不告诉咱们呢?”
孙茂文媳妇眼睛一立,迸出凶狠的目光:“她要是敢还不告诉咱们,就上生产队告她去,要是队长包庇她,咱们就上公社告她去,我就不信她养狼还有理了,总有说理的地方!”
“那这回你就不怕她男人报复了?”孙茂文反问道。
孙茂文媳妇冷笑一声,说:“她敢?你别忘了,咱们女婿也是在部队里当官的,难不成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来祸害咱们?再说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咱们有理咱们怕啥的。”
“那你刚才还说怕她男人报复啥的呢!”孙茂文看他媳妇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都让她给整糊涂了。
孙茂文媳妇瞪了他一眼,说:“你这个死脑瓜骨,我那不是吓唬孙黑子的吗?你想想,孙黑子也恨那死丫头,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呢,要是他赶在咱们前头上生产队去告那死丫头去了,咱们还搁啥吓唬她呀?这你都想不到,死榆木疙瘩脑袋,笨死你得了!”
“嘿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诶!”孙茂文媳妇一解释,孙茂文立马想通了,呵呵的笑起来。
他媳妇数落他,骂他,他也不生气了,笑嘻嘻地跟他媳妇商量了起来。
“诶,要不,你去跟那个厉害精说的说的去呗,你脑瓜子转得比我快,嘴也比我灵,你跟她说和,没准就说成了。”
为了不去面对韩明秀家的那条大狗,孙茂文也耍起了心眼子,不惜给他媳妇戴上了一顶大高帽。
他媳妇儿乍听到孙茂文给她戴高帽时,确实挺得意的。可是一想到要是去跟韩明秀谈的话,就难免地面对她家那条狼,就怯了。
她真不敢再上韩明秀家去了呀,那条狼已经在它主人的教唆下对他们产生了敌意。要是她再登门,万一那条狼扑上来咬她,她可往哪儿跑呀?
就算能跑出大院去,她两条腿的还跑过那四条腿儿的咋地?还不擎等着让狼给索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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