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啦。”
听到这问题,王六福顿时一脸惆怅。
他满脸唏嘘的将手中的酒饮尽,带着一股苍凉萧索,说:
“宋梵那厮,在内门将事挑破,虽有我师父护持,但也被一众师兄弟拿住了把柄,那外快,以后是赚不得了。
也幸亏搭上了你的路子,有了凤山墟市,总算不至于坐吃山空。
我这个外门长老,怕也当不了太久,就要回内门去继续做个没名头,没盼头的真传弟子了。
以我修行的天赋本不算太高,唯有在墨家制器上有点手段,就算回去好好修行,这一生也就修到修神境到头。”
王长老满腹哀怨,说:
“早知如此,空渡这么多年华,还不如当时就不走修行,当个凡人,逍遥一生。”
“长老也太悲观了。”
江夏摇头,给他添了杯酒,对这个遭遇“中年危机”的同门说:
“依我看,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若是寻到办法,说不得还能起死回生呢。”
“嗯?”
王六福好歹是个存真境修士,思维运转何其迅捷,一下子就听出了江夏言外之意,他端着手里的酒杯,身体靠近江夏。
说:
“我是个墨家匠人,你也知道我的,一向憨厚,对这些谋划隐秘之事很不擅长,天生一副夯直性子。
师弟,你若有好法子,就不要藏着掖着。
如你之前斗倒如意坊就看得出来,你这个人,有个七窍玲珑心,想来,是看上我这外门的摊子了?”
“想法,是有的。”
江夏没有藏着掖着,他眯着眼睛,对王六福说:
“一个月后,内门将行抡才大典,以墨霜山的地位名声,到时必有大量良才从四境赶来,但内门弟子只收十二人。
剩下的那些有心向我墨家传承的良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看,不如你外门,也趁着这个机会,大规模纳新一波,反正有钦天院的旨意,也要收废土飞升者入门的。
再说,其他宗门有内外门之分,乃是合理之事。
自古取贤,都是个大浪淘沙的过程。
这外门收得多,慢慢挑选,再让那些优秀弟子补充到内门,才是宗门发展的良向。
以前是掌门不在乎,宗门人又少,自然兼顾不了外门事务,但现在掌门也有心留下传承,这外门的架子,就得搭起来了。”
他对王六福说:
“长辈们忙于修行,哪有时间在意这些俗务?但长老你身为外门执掌,这可是你分内之事,你若再做不到,可就真是玩忽职守了。”
“你的意思是...”
王六福也眨了眨眼睛,他把玩着酒杯,却不见酒水洒出。
几息之后,他捻着胡须说:
“对啊,我门下没有弟子,光杆司令一个,人家自然说裁撤就裁撤,但若我门下有百名弟子需要管理。
他们把我撤了,这摊子也就乱了。
以宋梵那一系弟子的性格,肯定是不愿屈尊到外门的。
妙啊。”
“是,手里有话语权,和没有,那可是两个概念,长老。”
江夏出谋划策说:
“以前外门的事,咱们老实说,确实是长老你做的不太地道,但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是一心好生为宗门发展着想。
再加上查三宝长老助力,这外门之事,可是大有可为。
再说了。
就内门那三十多号人,还要整天内斗不休,实在是烦人的很。
咱们没办法改变内门现状,不如索性把这盘子做大!长老麾下若有百多名外门弟子,起了冲突,一起上阵,那声势可就不得了了。
再说查三宝长老。
我虽未见过,但也听说是一位大德仁厚的前辈。
既已被刘楚排挤到内门边缘,不如索性舍了内门份位,转到外门发展,以后,这外门,就是你们这一系的基本盘。
靠着这股势力,难道还不能和他刘楚斗一斗吗?”
“还有你拜入施妍长老门下,到时候咱们两系,里应外合,就能把他刘楚一系压得死死的。”
王六福很快了解了江夏的想法。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江夏,摇头说:
“江师弟,你果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才刚把凤鸣国掀起波澜,还未入门,就已开始谋划墨霜山之事了。
收你这样一个人,入我内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墨霜山之福。”
“哈哈,是你们内定我入山的。”
老江哈哈一笑,不客气的说:
“现在想退货,晚了!
实不相瞒,当初我是有心入马提书的三雀山的。
那一个不上不下的小势力容易掌控,本想着从那里起家,收揽整个凤鸣国修行圈,做些事情。
但现在既然已是墨霜山弟子,我就不得不为自己多谋划一下。”
“但你想得到,宋梵那厮肯定也想得到。”
王六福思索着说:
“若我提了此法入宗门高层讨论,宋梵肯定也要插上一脚。”
“不怕!”
江夏哼了一声,信心满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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