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晓那罪渊?”
江夏点了点头,罪渊嘛,是个修士都听说过。
就在星罗海之外,据说是曾经西陆最繁华的中心地带,但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个方圆几万里的大海眼了。
“罪渊之下,镇压的就是当年冲入我苦木境的域外天魔。”
镇山婆婆把玩着酒杯,对江夏说:
“那里常年有一位妖圣坐镇,还有仙盟明理院本部数万执法镇压,整个仙盟看着力量分散,实则都是绕着罪渊那处转的。
一旦罪渊有异动,整个仙盟所有力量都会被调往那里,这五百年来,已有数次大行动,甚至我雁荡池,也参与过三四次。
当然,这些隐秘,你们这些小修士肯定是不知道的。
而在西海荡魔之后,因为天魔被镇压的缘故,整个修行界的心魔隐患,居然也因此少了些,尤其是对低级修士而言,几乎断绝了心魔影响。
但那一战实在太过惨烈。
因而从那之后,关于‘魔’的一切事物,都被封存做禁忌,其实也不算是禁忌,毕竟你们境界到了,自然会知道。
隐瞒的只是低级修士们,也没有大修士会主动把这些事说给你们听,这除了给你们增加负担之外,再无好处。
而纵观人族修行,不管哪一门那一派,不管走的是什么路数,这修心永远都是你们前辈给你们反复叮嘱之事。
为何要让你们在练气境就外出游历?
为的就是让你们多看多走,锻炼心性,免得闷头修炼,修的心性不堪,到时被心魔一引,就要身死道消啦。”
江夏点了点头。
镇山婆婆这个解释,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江老板觉的,事情的真相应该不只是镇山婆婆说的这些。
而且,镇山婆婆关于“魔”的理解,都是她父亲告诉她的。
她自己也没有经历过五百年前的西海荡魔,所以那一战的真相如何,在镇山婆婆这里同样得不到答案。
老江皱着眉头想了想。
他又问到:
“那些星谷邪修手中的魔气,应是从西海带来的,他们竟能瞒过仙盟明理院和妖圣镇压,这事,说实话,我有些不信。
婆婆你说,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比如那些邪修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大人物在插手?”
“嘘!禁声!”
听到江夏这个问题,镇山婆婆脸色微变,当即伸手捂住眼前这口无遮拦的小修士的嘴。
她厉声警告道:
“此事我也不知,但我父上与我说过,不得讨论,不得深思!你也一样!之前星谷之战时,桃符院有信息送到我雁荡池中。
说此事后续,全由他们接手。
还特意问过你们几人的行踪。
婆婆我替你们隐瞒下来了,那伙人的询问明显不怀好意,这也是婆婆我要警告你们之事,你们对我精怪一族有恩。
因而在南荒大地上,我辈精怪能护住你们几人。
但一旦回了东土,就老老实实待在你们自家宗门里,不要乱跑,也不要乱说星谷之事,免得给你们引来麻烦。
你可知晓?”
江夏被婆婆捂着嘴,脸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他是知道轻重的,他们几个小修士,被桃符院盯上已经是很麻烦的事了。
他不会再去自找麻烦。
“好了,我为你洗涤魔气,站稳了,这有点疼。”
镇山婆婆一把将老江拽了起来。
她以灵力游走江夏周身,随着灵山之力滚动,一抹抹古怪的烟尘,被从江夏体内“挤”了出来,看到这黑色烟尘,老江顿时眯起眼睛。
他知道这些魔气从何而来了。
不是在星谷沾染上的。
是当初那个血衣邪修!
那家伙自爆的时候,洒出的烟尘,覆盖在了江夏一伙人身上,让他们呼呼大睡了两个时辰,这幸亏是遇到了镇山婆婆被察觉到了。
若是没有这糟往雁荡池来,还不好说这些魔气会在之后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如月啊如月,你这白泽命格,还真是神奇。”
老江心里感叹了一句。
白泽护主,逢凶化吉,这命格之说,真的是奇妙非凡。
还有那份封正祭文。
只是当初求鸦先生解决麻烦时的添头,如果不是镇山婆婆点破了这一点,他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居然这么高。
当然,老江可以以此狮子大开口。
但他不想做一锤子买卖,尤其是,镇山婆婆身后还有常山大神这样的苦海大能,婆婆愿意和江夏换,是善意。
估计还是看在了施妍大糊涂,以及石榴的友谊份上。
如果江夏“不懂事”的话...
这可是在雁荡池,精怪的大本营,莫名其妙失踪一个人族练气小修士,仙盟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来和精怪讨说法的。
“多谢婆婆帮忙。”
一番施为,让江夏全身上下痛苦不堪,但魔气消除,却又让他心里松了口气,他对镇山婆婆鞠了一躬,说:
“还要麻烦婆婆,帮我同行其他人,也祛除这魔气。”
“这是自然。”
镇山婆婆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
“等他们完成精怪赐福后,让他们来找我就是了,还有封正祭文的契,顺便也和你签了,小江夏,婆婆可要多说一句。
你与我山神一属签了契,就要保守住秘密,一旦你泄露出去,只要有地脉存在,我就感应的到。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若是真出了麻烦,你家师父,可也护不住你的。”
“放心吧,婆婆。”
老江咧嘴笑了笑,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他说:
“我的商誉一向很好的,也很期待再和婆婆下次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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