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县不远处山阳县。
燕南飞祖父曾担任城守的地方,当地人一听燕县事,顿时倍感振奋,争先散布谣言。
谣言漫天飞之时,突然,听到谣言,穷的即将变成刑徒的少年平远,已经过不下去的他,热血一涌,便在大街喊道:“诸位父老兄弟···”
街上的人一听有人大喊,本着看热闹的心思,就围了过去。
“现在燕大夫已经击溃东郡秦军,就等始皇帝死了起兵伐秦,连上天都降下坠星昭示始皇帝死而地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大秦要亡了,连老天看不去了。”
周围看热闹得人一听这等言语,有的直接惊恐逃离,有些点头赞同,有的露出兴奋之色。
“大秦要亡了,始皇帝要死了,县中的军队也都在燕县崩了,现在县中只剩下县令。
我们之前饱受他们的蹂躏,无数秦人被他们送到北方、南方、西方,去打战,去修长城,去修宫殿,然后一去不回。
我平远是恨极了他们,现在我要效法燕大夫杀郡尉,去县衙杀县令县尉,然后去燕县投奔燕大夫。
愿意去的,就跟我一起去。”
说罢,平远就从路边拿起一个木棍,就往县衙冲去。
周围的人见此,一些亲人被县令害死,又没有家世拖累的人,皆热血一涌,大喊道:“杀县令、县尉!”
转瞬间,就有十几个人或拿着木棍,或拿着长剑,就跟在平远身后,向县衙。
县衙。
县令武净正为满天谣言担忧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一怔。
“报···县令,外面有十几个暴民口口声声的说着要杀你和县尉,正向我们县衙冲过来。”
“什么?”武净大惊失色,急道:“快,关门,召集吏卒准备反抗。”
“诺。”
“报···不好了,县衙的群吏、士卒一听暴民冲过来,全跑了。”
“什么?”
“县令,保重,我也要跑了,县令你也快跑吧,刚刚县丞县尉已经向外跑了。”
“啥?”
不久,三十多个暴民冲进县衙,将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山阳县令县丞县尉全都乱棍打死在县衙之中,然后又快速出城,往燕县而去。
山阳事情传出,东郡更是沸腾了,一时间,无数没有家室拖累的少年以及丁壮蠢蠢欲动。
但提前收到消息各县县令县丞更快一步,自知民怨沸腾的,就提前逃亡为盗贼,还有些能耐的,则纠结了一批吏卒,关闭县衙大门,死守县衙做起了缩头乌龟。
当然,也有一些反抗失败,被暴民杀进县衙,活活打死的。
短时间内,东郡二十余县,随着郡府官吏逃亡,随着十二个县的县令县丞逃亡,随着七县县令县丞被打死,随着剩下的几个县都困守县衙。
一时间,整个东郡糜烂,乱象丛生。
原本十几人、几十人规模的盗贼团,在东郡就算是规模极大的盗贼团,猛然间就散布东郡各县,甚至还出现数个数百人的盗贼团伙。
邯郸郡内黄。
“大父,大父,出事了。”
燕县的事情传到百里外的内黄,公羊敢闻之,立即向他祖父禀报。
公羊子正忧心忡忡间,见公羊敢闯入,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父!”公羊敢喘着气道:“燕县那边传来消息,就在昨天,始皇帝下令,处死东郡郡守、郡监、郡丞···”
“郡丞?易!”公羊子一听郡丞梁易被处死,眼睛顿时一黑。
公羊敢说话时一直关注着他祖父,一见他祖父双目无神,立即向前扶住公羊子。
“大父···”
公羊敢连唤数声,公羊子才回过神来,悲泣道:“易死了,被始皇帝处死了,是为师害死了他,是为师害死了他···”
公羊敢见他大父痛哭,心中顿时充满对始皇帝的仇恨,然后撇过头去,不敢将梁易怎么死的告诉公羊子。
就在此时,公羊子突然想起来,全身一震,直起身躯,拉住公羊敢的手,急声问道:“燕县呢?燕县怎么样,始皇帝有没有牵连无辜。”
公羊敢闻言,看了一眼他大父,见其急切非常,微微低头,不敢对视,应道:“燕县官吏···”
“百姓呢?我问的是百姓,无辜百姓。”
公羊敢见公羊子打断,沉吟了一下,道:“始皇帝下令屠杀坠星周围十五里内的所有百姓,但是,屠杀失败了,被燕贤弟带领周丰里百姓击败了。”
说着,公羊敢解气而振奋的道:“大父,就在昨夜,燕贤弟连续数次击败前去屠杀无辜百姓的秦军,连郡尉被燕贤弟斩杀当场,东郡秦军已经全军溃败四散了”
“嗯?屠杀失败?燕家子斩杀郡尉?”公羊子一听始皇帝果然下令屠戮百姓,差点昏死过去,但紧接着又听说屠杀失败,顿时愣住了。
好半响,他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道:“失败了,这怎么可能?”
“真的。”公羊敢赶紧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道出:“据燕县那边传来的消息,秦军与周丰里百姓厮杀中,遭到天谴,秦军大败。然后燕贤弟将周丰里百姓组织起来,与郡尉派去的援军大战三次,最终斩杀郡尉击溃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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