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一听,就从县令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怒气。
于是,他不敢触犯县令,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县令英明,小吏刚刚将家中粮食收获完,不敢耽搁公事,连半天都没歇,就匆匆赶回销假,为始皇帝效忠,为大秦效力。”
“好,很好,大秦就需要刘亭长这样一心尽忠的官吏。”说着,苏缪笑道:“正好,本官有事要吩咐你,刘亭长在县衙稍候,等等本官有命令。”
“唯。”刘季再次毕恭毕敬的行礼。
苏缪见刘季恭敬答应,这才点头,然后向县衙内走去。
苏缪走远后,刘季才起身,然后向苏缪离去的方向暗暗啐了一口:“呸,乃翁今天真是晦气。”
县衙大厅中。
县令苏缪坐在主位,县丞、县主吏等官吏依次坐定,泗水亭亭长刘季坐在最外面。
“诸位。”苏缪沉吟道:“秋收已经完成,马上就要到新的一年了,本县在骊山服役的丁壮,也要轮换一批,所以,今日本官召集诸位,就是想要派一批刑徒和丁壮去骊山服役,将骊山的丁壮换回来。”
说着,苏缪看着众人:“诸位以为,谁人可以押送丁壮去骊山。”
“嘈,这个千刀杀的,竟然又想让乃翁去骊山。”刘季一听,心中立即疙瘩了一下,他知道县令叫他来此的目的了。
众人一听,见刘季也在,又见县令目光在刘季身上停留一下,熟知县令与刘季矛盾的众人,哪能不知道县令的意思。
不过,刘季出身丰邑豪强家族,而且其人交游广阔,与众人关系不差,也没有人主动开口得罪刘季。
出身沛县的群吏不说话,但秦始皇亲自任命,与县令站在同一立场的县丞可没有多少顾虑。
于是,县丞孙修率先开口道:“县令,最近天下多事,县中许多小吏都去各地服役了,以至于县中小吏严重不足。
故而,此次押送丁壮去骊山服役,不如从本县的亭长中选一个人去吧。”
“县丞所言极是。”苏缪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刘季,笑道:“刘亭长,你曾多次去骊山服役,熟知去骊山的道路,而且你也有一年没服劳役,正轮到你去服役,正好,这次一并解决了。
不知刘亭长可愿为大秦尽忠,为始皇帝尽心,为本官尽力。”
刘季心中一寒。
这骊山他是万万不想去的,可是,县令开口,他也难以拒绝。
想着,刘季微微低头,心思一转,便拱手道:“县令,为大秦效忠,小吏自然是愿意的。”
说着,刘季露出一脸悲伤,看了看县令县丞,然后又看向平日与他交好的群吏,难过的道:“县令,县丞,还有诸位,在下的妻子才刚刚有了身孕,行动不便,而在下家贫,也没下人照顾她。
若是我去了骊山,我担心一旦在下妻子有事,恐有不测。
故而···”
刘季长拜道:“请诸位体谅在下的偏爱之心与不得已之苦衷,让在下暂缓一年,等明年安稳下来后,再去骊山服役,或者去北边戍边。”
与刘季交好的人一听,便有人同情道:“县令,刘亭长家中有事,不如暂缓一段时日。”
“是啊,刘季家中只有一个柔弱的妻子以及一个年幼的女儿,这个时候,的确脱不开身。”
“不错···”
“哼。”众人正说着,被县令一身冷哼打断。
接着,苏缪看着刘季道:“刘亭长,你也别说本官没有照顾你,这几年来,每到春耕秋收之时,你都要请假回去,那次本官没有准许。
咱们县中,就你请假请的最多,吃的也最多,现在,县中有事,你就退缩了?”
“这···”刘季心中一惊。
县令提出吃得最多,这让他想起在酒楼赊的账,好像这几年一直没去结。
这个匹夫在威胁我!
这时,苏缪见刘季不说话了,又看向其他人,冷声道:“诸位为刘亭长求情,甚好,那你们谁代替刘亭长去骊山服役。”
众人一听要去骊山,立即低下头,不再言语。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苏缪再次向刘季问道:“刘亭长,你是否愿意率众去骊山?”
刘季闻言,只得屈服道:“小吏愿意···”
不久,刘季出了县衙,便直奔吕家。
吕家。
吕公见刘季来,奇怪的问道:“贤婿不是回家秋收去了吗?怎么突然来我这,莫非是雉儿有事。”
刘季闻言,看了看左右。
吕公见状,脸色一沉,驱散了旁人。
“妇公。”刘季在旁人都离开后,立即开口道:“季今日来此有两件事,其一,雉儿又有了身孕。”
“好,好,好。”吕公大喜,连连称好。
自吕雉嫁给刘季,虽然生了一个女儿,但一直没生儿子,加上刘季公务繁忙,夫妻聚少离多,吕雉接连三四年没有身孕,这一直是他心病。
现在他一听吕雉有孕,大喜过望。
顿了顿,吕公又问道:“贤婿,还有一事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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