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停下手中的活计,仔细看了看摆放的位置,笑着说道:“多谢几位大哥,位置正合适。”
守卫们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其中一人说道:
“那秋菊姑娘您先忙着,我们先去帮你搬桌椅。”
说完,三人便转身匆匆离开了。
守卫们离开后,秋菊继续埋头打扫房间。
她先是把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又用擦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窗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没过多久,守卫们就汗流浃背地把桌椅也搬了过来,并按照秋菊的想法摆放妥当。
“秋菊姑娘,桌椅也给您安置好了。
要是没别的事儿,我们就先撤了。”
领头之人一边用衣袖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
秋菊再次诚挚地表达了谢意,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后,便开始聚精会神地思考如何布置房间。
今日夫人开恩给她放了半天假,让她能全心全意地收拾这间屋子。
楼下隔壁被关押的婆子,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连忙蹒跚着走到门前,迫不及待地扒着门缝往外瞧,可那窄窄的缝隙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耳朵紧紧贴在门边,屏气凝神,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很明显,能感觉到这里的人变多了。
很快,那动静转移了方向,又从楼上传来。
这一刻,婆子丝毫没觉得这动静吵闹烦人,竟在心里暗自琢磨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与自身有关。
想着想着,婆子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凄楚与无奈。
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多久。
自己死了倒无所谓,只要儿子能逃离这里,过上安稳的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
楼上的声响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消停了些。
婆子刚想靠着门歇会儿,却又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赶忙再次把耳朵贴紧门缝,不敢有丝毫懈怠。
“胡哥,这里可只有你是单身汉,这秋菊姑娘是夫人贴身的丫鬟,如今也是单身,又被安排住在这里。
刚好你死了婆娘,把她给娶了,岂不是一桩美事。
这是上天给你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我觉得确实有可能,石头哥的婆娘,二喜,你们知道吗?曾经也是夫人的人,现在不是成了他媳妇,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被称为胡哥的男人,正是这群人的领头之人,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朝楼上秋菊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
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涟漪,有了些许意动。
但很快,又扭过头来,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哪能跟石头比,他可是姜老跟前的红人,在这府里那是有头有脸的。
我不过是府里的一个长工,哪有这般福气。”
胡哥嘴上这么说着,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秋菊那娇俏的面容,那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樱桃般的小嘴,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要是真能把这个女人搞到手,凭着夫人对她的看重,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想必也要跟着上升一层,往后或许就不必再如此辛苦地当这底层的差役。
随即,挥了挥手,驱散众人散开,各自守岗。
其中一人一直没有说话的男子,见胡哥将众人驱散开来,左右瞧了瞧,悄悄走上前。
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胡哥,你也不用犯愁,咱们在苏家做活,哪会找不到婆娘。
依我看,她配不上你。
虽说她是夫人的丫鬟,可听说出自青楼,怕是身子早就不干净了,现在又是个丫鬟,指不定早就爬上了老爷的床。”
胡哥闻言,眉头紧皱,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低声呵斥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那男子被胡哥一瞪,顿时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道:“胡哥,我这不是为您着想嘛。”
胡哥轻哼一声,不再理会他,目光转向婆子所在的方向,脚下迈步走去,心里却依旧想着秋菊的事。
不多时,走到关押婆子的房门前,胡哥猛地停了下来。
砰!砰!砰!
他抬起拳头,使足了力气狂砸了三下,门板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要是还活着,吭个声。”胡哥厉声喊道。
婆子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抖,接连后退了几步。
哼哼了两声,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畏惧。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离,婆子这才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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