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现!
刷!
现场猛然一片寂静。
我冷眼看着丫的表演,不置一词。
而,我的额角,则已经被枪管敲出片片乌青来。
“廖所,廖所,稳住稳住啊,千万别冒失…”
这时候,跟他一起过来的一行七八个民警,已然冲到我们身边,哗啦一下,将我、墨擎、郝茹几人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看着岁数大点儿的,此刻已是满头大汗,神情紧张地大喊大叫劝着黑脸警司。
“草!”
这子看到有人来‘劝架’,顿时更加‘得以’了。
“踏马的谁也别拦着我,今,我廖勇特么非要替行道,崩了这个袭警的歹徒不可!”
廖勇,廖所!
嘿嘿,又是个姓廖的啊!
对他的威胁,我不以为然。
只是心中暗想,这个廖勇廖所,和东河县那个地下王者廖潇,两人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呢?
比如,远房堂兄弟啥的…
正是因为老子根本不相信他敢当众开枪,而且,我自认为在这件事儿上自己并没有犯任何错误,因此,我并没有将廖勇的威胁当回事儿。
所以,我还有心思去琢磨廖勇和廖潇到底啥关系呢!
但,有时候,人真的不能掉以轻心,或者犯了麻痹大意的错误。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也许一瞬间就特么能死人!
我示意郝茹后退,然后慢慢松开手,身子同时一寸一寸向后仰着。
目的,只是脱开对方黑洞洞的枪口。
毕竟,谁被能瞬间要命的枪指着头,谁都会含糊。
没想到…
这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还不要他个逼脸了!
我向后慢慢挪动身体,廖勇的枪却根本没有收回去的意思,而是随着我的头不断向前伸着。
而且,枪口依旧一下又一下狠狠敲在我的额角上!
“玛德,你踏马的倒是抓我的手腕啊,你倒是抓啊!”
廖勇廖所更加嚣张了,手中的枪管随同我的身体而向前探着,一下下连续敲着我的脑门。
就像,念经的和尚在敲木鱼一样。
“廖所…息怒,息怒啊!”
在我心中怒火即将升腾而起的一刹那,刚才那个劝他的警察,一边伸手擦着额角上的汗珠,一边凑上前来,不断劝着这家伙。
看他那意思,是要拦在我和廖勇之间,先让对方将手枪放下再。
不过,就从这名警察浑身哆嗦,鼻洼鬓角全是冷汗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可是吓得不轻。
的确,这样当众用枪指着一个老百姓的头…太特么诡异了啊!
这要是曝光出去,绝对能扒了廖勇身上这层皮。
玛德,我就搞不清楚了,廖勇这子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当警察的基本常识呢?
丫的大脑袋里,难道长着猪大肠吗?
他这个所长,莫非是花钱买来的?
一连串疑问…
我甚至在想,哪怕你廖勇现在来个抱摔,直接将我撂展在地,扣上手铐,也比这样用枪指着老子脑袋更显得合规一些好吧…
现场情形,相当诡异。
郝茹吓傻了,只剩下浑身哆嗦,将虎子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孩子看见这一幕。
而,墨擎却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言不发,只是冷冷观瞧着我们双方的动作。
那些吃瓜的群众们呢,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慢慢向后退去,似乎想要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伴随着这一切的,是金链牛哥几个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像在挺尸的躯体…
如果这时候廖勇借着手下劝解,能够顺坡下驴,或许他的一场祸事也就能消弭干净,但…
有时候,这世上的事儿啊,总是不能事与愿为!
有的人就是人来疯,越是有人打圆场,越是乘不下他了!
廖勇这货一抬手,拨拉开他手下的身子,嗷嗷嚎叫着冲到我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再一次紧紧杵在我的脑门上!
“玛德,气死老子了!”
这子怒吼着,“踏马的把人都打成这样了,还敢当众袭警,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廖勇黑着面,一脸肥肉突突乱颤,就像死了亲爹一样,各种怒火中烧的样子。
他,或许以为我会吓得张皇失措,然后跪在脚下,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苦苦哀求他饶了我的命吧…
只不过,这次他却错了!
因为,我已经恼羞成怒!
双眉倒立,我一反刚才不断向后退缩的样子,而是挺起胸膛,双眼冒着熊熊烈焰,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甚至于,我的脑门已经将他的枪口顶得微微向上倾斜!
“草!”
我脱口而出怒吼道,“来啊,开枪啊,玛德,你今不开枪打死我,你就不是你妈养的!”
我的样子,绝壁令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甚至于,连墨擎都已瞬间皱起眉头,估摸着他也觉得我江枫是不是疯掉了?
“我~~~,草泥马!”
廖勇怪叫一声,手向上扬起,胳膊抡圆了,劈头盖脸朝着我的太阳穴狠狠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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