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屏住呼吸,都在等待从章辛明口中出这个最关键的第三点来。
结果,不同于对前两点的面熟,这一次章辛明直接背诵还原李幺妹临死前的一段话。
这段话此刻听起来,是那么没有逻辑性,其表达出的信息量虽然很大,但明显杂乱无章,需要我们花心血去分辨、理顺、去芜存菁。
“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我的爱情很失败,我的生命很失败,我爸爸很失败,柳云龙也很失败…我不该和他一起去的,真的不应该,我干嘛要帮着王菲菲隐瞒实情?我有病啊我…柳云龙喜欢的也不是王菲菲,他最爱的一定是我,就是我!!!”
“王菲菲是个大傻逼,她以为从我手里夺走云龙了?切,他们结婚当,王菲菲喝得不省人事,她知道云龙和谁在他们洞房的大床上爱爱吗?是我,是我李幺妹!哈哈,真是个大傻比啊…王菲菲也挺可怜的,我不该恨她,我干嘛要给她吃那个?唉,我错了,我造孽啊我…”
“其实柳云龙也不是好东西,他不就看上王菲菲的钱了吗?要论身体,论姿色,我李幺妹甩她王菲菲十条街,所以云龙才那么喜欢和我上床!黑三更不是东西,不过,我就是要跟黑三做,我要报复柳云龙,我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个更强悍、更有权势的男人压在身下蹂躏!”
“哈哈,那样真刺激啊,我都到了好几次…唉,我为什么要碰那玩意呢?我干嘛报复一次后继续跟黑三鬼混呢?我真傻…呜呜呜,我李幺妹才是大傻瓜啊,我…我后悔,真的后悔了,我不想那样的,我不要碰那个东西,再也不碰了,不去交换,不去送货,不却骗人尝试…黑三,你个王鞍,别以为有五叔罩着就能为所欲为,你给老娘听着,只要能从监狱出去,我第一个弄死你,第二个弄死五叔…”
“五叔,我也许弄不了吧,五叔太厉害了,好多地方都能罩得住,好多呢,我们镇子,省城,还有西京,好像他们都特别怕五叔…算了,我就弄死黑三吧,大不了,我去跟五叔上床好了,反正我搞过的男人没有二十也有十五,不在乎再多一个的…”
章辛明的复述在到这里的时候戛然而止。
空山晚秋没有反应过来,问了一句,“章先生,您怎么不了呢?”
“因为…她死了!”
我默然点头,的确,照着时间推断,李幺妹能在最后这点时间了那么多话,其实已经是奇迹了,我们不可能从对方口中套出所有希望得到的一切!
“死了?哦…”
空山晚秋的语气低沉下来,轻轻叹息一声,,“那,既然章先生把所有信息都告诉大家了,我们赶紧分析情况吧!刚才我收到短信,西京检察院、山溪省监管局、西京监管局、还有西京刑侦大队几个方面已经派人过来,准备成立联合专案组针对李幺妹之死展开调查,所以,到时候我们应付这些添乱的家伙都会来不及,哪儿有心思破案啊!”
我闻听,问空山晚秋,“大概还有多久到?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三十多分钟吧…”
空山晚秋的语气不是很肯定,“如果只是一方派人过来,这会儿早该到了,但四方面联合,再算上我们西京女监,那就是五路人马办理一个案子,肯定需要很多很多手续的,方方面面的协调流程无法规避,因此才会拖延这么久。”
大家纷纷点头,恐怕都明白,联合办公之所以如此麻烦,除了手续繁多需要互相联络之外,还有其他很多需要协调甚至上面指派的地方。
而这些如果不能很好处理,那么,几方可能都不能也不会痛快到来。
比如,这次联合查案谁牵头?
责任人是哪个?
还有,调查方向应该以谁的方案为主?
互相之间的权力制衡又是怎样分配的?
很多矛盾和疑问呢,所以,才会耽搁到这个时候。
“半时…”
我喃喃自语,问,“既然这样,大家都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空山晚秋显得很沮丧,第一个开口道,“还不是等人家到了之后,移交案子啊?如果我们想帮他们,那就趁这几十分钟做做备忘录,进案情卷宗注释得更详细,并且将所有材料,能找到的都汇总在一起,方便接手的联合调查组顺利开展工作!”
空山晚秋的口吻透着一万个不愿意,嘟着嘴,脸上早已是气哼哼的表情。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这时候,仇冉可突然开口了,“玛德,凭什么!?不行我不同意!”
所有饶目光便集中在仇冉可脸上,目光很复杂。
似乎既同意仇冉可的话,又明白这样的表态属于痛快痛快嘴,其实没有任何鸟用的!
因为,现在已经出了人命,而且死的人身份敏感---是从邻省三甲集转监过来的女犯人,并且涉嫌一桩贩毒大案。
那么,西京女监甚至西京市监狱管理局已经没有独掌大局的权力了…
比起空山晚秋不满却只能表态接受,仇冉可不干了!
他随后表现出来的激烈态度,原因我大致是明白的!
自从仇冉可搭上我这条破船后,却意外发现船虽然看着破,但装备设施却很不错,而且还有高贵的客人时刻在后方力挺!
再加上只是为了向我卖好,山溪省监管局的常务副梁局便主动下来视察,并且大力赞扬仇冉可,令其从一个副科级科员瞬间成为实权在握,以副科身份主持科室全面工作的科长,并且转为正科级提拔一阶的那一,指日可待!
所以,此时此刻的仇冉可心理上已经发生翻地覆的变化,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能够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希望立功,希望工作取得重大成绩!
而现在,努力很久眼看就要大获成功的机会,却要转手送给比人,仇冉可能痛快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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