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我不好说…而且,说真心话,蒋先生,我并不清楚您喊我过来,到底为了什么!尽管我很乐意帮些力所能及的忙,但我不知道能做什么。”
说着,我将手里文件放回到蒋淑山办公室桌面上,叹了口气,道,“蒋先生,按说这是你们内部的事儿,我好像不方便插手吧…但你既然找我了,应该希望我能出力,是不是?”
“你小子!”蒋淑山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指着我嘿嘿笑着,“江枫,你丫少跟我耍心眼,你觉得这只是我蒋淑山个人的事儿,只是国安和反贪局的事,对吗?娘的,少来,你自己说,就算我不提出让你介入,你是不是也会主动请缨的?”
蒋淑山说着,手指轻轻在文件中的两个名字上,一下一下敲着…
“得,蒋先生不愧是人老成精,老谋深算,老狐狸,老奸巨猾…”
我不满地说着,却只有频频点头表示对方的话很有道理,我只能服从。
因为,蒋淑山的手指点着的两个名字是:我老师任逍遥老爷子以及墨芷舞。
两个对我来说极为重要,重要到让我拿生命去换取对方安全也再所不惜的程度!
事实上,这份文件,正是墨芷舞和任逍遥老爷子在邻省贺楠追查那件军事间谍案的内部卷宗。
之前,墨芷舞在西京局势基本稳定,我方已经完全占据上风后,突然要求我带着她造访任逍遥老爷子,并且和对方在宾馆房间畅谈了一个多小时。
经过那一晚私下会晤,没两天,任老师告诉我说要去邻省,帮助墨芷舞查清这桩举世震惊的间谍案。
由于当时我正忙自己的事,没顾上管这些,而且就算我想管,也会因为牵扯到组织纪律而不可能得到允许,因此,在惦记几天后,我倒是将这件事暂时抛在脑后了。
今天,因为乾通案我前来找蒋淑山,却不意被对方传递了这么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文件是墨芷舞和任逍遥联名撰写,底部签着两个人名字,对此,我只要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本人真迹,没有造假。
文件属于准绝密级别,保密等级已经很高,如果没有得到上峰允许,哪怕是大校军衔的校官,也没有权力私自查阅。
所以,当我看到文件上那个大大的朱红色(绝密级别是紫红色)‘绝密’两个字的时候,还没看内容,我就猜到这项工作我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文件的内容是,由于舟车劳顿,我老师任逍遥一到贺楠没两天就病了。
只是,由于案情重大,时间紧迫,老爷子不得已带病突审犯罪嫌疑人,很快凭借丰富的心理学经验,取得重大突破,为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案子带来新的进展。
按说这一切倒是挺顺的,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任老爷子原本病就没好利索,在加上日以继夜提审智商高绝的对方,突然间病情加重,甚至连床都起不来。
于是,那个极为聪明的军事间谍几乎第一时间意识到对手这边出了问题,连续两天审问的时候发现任老爷子没在场,直接翻供,说之前的供词都是在检方逼迫下的违心回答,而且那个主审他的老家伙是‘心理诱导师’,采用类似幻觉或者迷魂术之类的手段,诱导他做出违心证词。
现在,这家伙说自己不怕了,并且坚决不承认之前的口供具有‘自主’、‘自觉’、‘自愿’的性质,不能作为呈堂证供,要求重新审理此案。
然而,任逍遥自己都在医院观察室躺着了,连日操劳让老爷子身体元气大伤,起床都费劲,更别说去到贺楠国安分部那种阴气森森的地方审问犯人。
任逍遥不出面,这家伙变得异常嚣张,认为没人能把他怎么样,所以开始拒不配合检方调查。
还别说,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唯一一个可以降住对方的人,此刻却在医院病床上躺着。
就这样,万般无奈之下,任逍遥和墨芷舞联袂写信,要求借调我去贺楠配合工作。
而由于同在一个体系并且和我关系熟稔的缘故,这封准绝密材料辗转到蒋淑山手里,然后于今天让我看到。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来龙去脉。
我有些烦躁地掏出白娇子叼着,点上火抽了两口。
心中担心墨芷舞更牵挂任老师,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我可以容忍别人唾我的面,搧我的脸,但我绝对不能容忍我最亲密、敬爱的亲友受到来自任何方面的伤害。
无论谁,无论对方势力有多大,都不会忍!
所以,对方挑衅任逍遥,并且反复翻供逗弄警方,污言秽语侮辱任老爷子和墨芷舞,已经挑战我的底线了!
真没想到,一个外表看着温文尔雅的高知识分子,一个道貌盎然的衣冠禽兽,一旦撕下伪装之后,竟然变得如此下流、无耻以及不堪!
狠狠抽了几口,我直接进烟头掐灭,仍在脚下,“说吧蒋先生,让我什么时候出发?麻痹的,老子玩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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