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花回过神捂脸哭诉:“爹托人给我相了个对象,我不想嫁,他们就打我。”
男人是供销社的员工,上辈子她嫁了,好一阵风光,但人到中年时供销社解散,男人下岗了。
家里一下子失去经济来源,几个孩子不争气,孙子孙女小,处处用钱,她只能跟人一块儿南下打工,又苦又累。
老了浑身病痛,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李峤心道条件再差能比我家二流子差?“这事找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我先同奶奶说,让你和她住一晚,明儿回家和爹娘心平气和谈。”
“我和老太太住?”
“难道我去啊?”
李金花:“……”
李峤找老太太。
房间只剩床上被子蒙头的秦谨和书桌前的李金花。
李金花叫了一声三姐夫,得不到回答复,睡着了吗?
她左瞧瞧,右看看,目光落于桌台上,什么也没有,瞥见李峤回来:“三姐,你屋里咋连个梳子也没有啊。”
“有啊,放箱子里了。”李峤有轻微的强迫症,睡觉前得把桌面上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起来心里才舒服。“我和奶奶说好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牙刷,你就洗洗脚吧,厨棚那儿的暖瓶里有水。”
李峤开箱抱一床新被子到隔壁。
秦老太太:“你妹妹呢?”
李峤扭头不见李金花的身影:“估计在我屋准备洗脚吧。”
秦老太太心里有想法了,阿谨还在屋里,洗脚不能来她这?
李峤忽然想拉肚子,是不是长时间没有油水,吃了肉导致的?等不及细想,她拿起老太太放床尾的厕纸,风风火火的往外跑并喊:“金花,我都弄好了,你洗好到奶奶那儿睡吧。”
“诶。”
秦老太太等待良久不见李金花,睡不踏实披衣下床。
悄悄走至隔壁的窗边,只见李金花鬼头鬼脑朝门口张望,确定没人走到床边把手伸进被子。
不等她骂人。
秦谨黑脸坐起:“你摸我干嘛?想耍流氓啊?”
“我,阿谨,三姐她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吧,结婚后还背着你勾蔡合川,你不觉得亏吗?你要我吧,我干净,不嫌你名声差不嫌你穷。”
李金花迫不及待的表白,本以为秦谨会感动接受,谁知道他脸色阴鸷:“老子给你喘两口气的时间跑。”
李金花还要解释:“阿谨,……”
秦谨掀开被子,露出稍稍贴身的秋衣秋裤,显得他手长脚长。
一张青春朝气的俊美脸庞,让寡了小半辈子的李金花心如小鹿乱撞,直到响亮的一巴掌拍脸上,她才意识到被打了。
不等她反应,头发被拽起来,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她的嘴,迫使她面朝墙哐哐哐就是几下子。
她受惊尖叫却出不了声,屁股一痛,人就被踹出了门。
来不及思考,顺着惯性的几步当场仓皇而逃。
秦老太太大惊,不过觉得畅快。
峤峤虽说不是亲姐姐,但也为她忙鞍前马后,她倒好,恩将仇报。
她不动声色回了屋,秦谨也若无其事的躺回原处。
李峤上完厕所返回,屋子里已经没了李金花的影子,她以为对方在老太太屋里。
拎水壶往盆里倒水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你不睡觉又捣鼓什么东西?”
李峤咬唇,扭捏道:“刚蹲完茅坑太脏了,得洗洗。”
秦谨嗤道:“假干净!”
李峤呶嘴,她又怎么他啦?
她收拾妥当吹灭油灯,钻进被窝鼓足勇气抱住他,剩下的交给他了。
傍晚老太太特意提醒自己,要引导办事,她吃人家住人家,总得付出点什么。
头顶响起青年不满的幽幽声:“故意吸我身上热气,你这个娘们又笨又自私。”他还没出息的舍不得推开,别说,她这腰真细,一把就能握住。
李峤紧张的闭眼睛,但他只捏了捏她的腰就没动静了。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阿谨。”
屋子里除了她的说话声,还有他绵长均匀的呼吸。
后知后觉人睡着了。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她也不丑啊。
她总结,他压根没把她当女人,而是同铺的兄弟。
……
第二天李峤起了个大早,喂兔子时秦谨蹲了过来,提小兔子的耳朵念叨:“烤着肯定香。”
李峤望着他眼睛红了。
秦谨见不得,清嗓子:“开玩笑而已。”
李峤抿唇:“我今天和知青们一起进城买资料,你跟我一起吗?”跟着他,她就不用开口要钱了。
“不去。”
秦老太太命令:“阿谨你得跟着,城里人多眼杂我不放心。”
“奶奶早,金花还没起吗?”李峤道。
秦老太太佯装一无所知:“昨晚等她等的睡着了,今儿一早没见她啊。”
李峤:“估计回家了。”
秦谨忍俊不禁,笨的好笑,他还是跟她进城吧,才娶的媳妇可别丢了。
早饭后两人往村口走,到那等了约五分钟,视线内出现一群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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