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后。
彭春花道:“我这几天经常看到秦奶奶做这个,婆婆说你们卖到供销社,这能卖多少钱啊?”
李峤稍稍震惊,奶奶告诉他们的吗?“一个.......阿谨知道,你问他吧,是他送过去的,我也不太清楚情况。”她快要脱口的话,转了个弯子。
奶奶若说了,彭春花不会向她打听价钱。
从奶奶那问不出才来问她的吧?
彭春花心里犯起了嘀咕,老的少的都把事儿往秦谨身上推,故意不想告诉她,怕她抢他们家发财的门路吗?
乡里乡亲的,这也太小气了!
她虚笑一声道:“赶明儿见了他问问。”
彭春花敷衍两句后,借口走了。李峤送其出门,随即又关上。
秦老太太:“幸好你没有告诉她实话,要不啊,你阿婶一家得眼红的睡不着觉了。”
李峤忽然有点担心道:“回头我得问问同学,要是被村里人进供销社看到了我们编的花瓶,对他会不会有影响。”
“成,现在有份正式工不容易,可别连累人家丢了饭碗。”秦老太太道。
祖孙两忙到傍晚才收工。
天黑透了秦谨还未回来。
李峤打着手电筒往村口的方向照。
“李峤。”
李峤电筒一转,灯光落在来人身上。
是杜欣欣和王囡囡。
两人神色疲惫,裤脚上沾满了泥,两手揣兜,胳膊里夹着本书。
“你们下工了吗?我们家阿谨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啊?”李峤道。
“我们两个负责烧饭,提前回来的。他们早着呢。对了,这周学英语了吗?你就在这里教我们读行不行?省得大晚上冷飕飕的往我们那跑了。”
“行啊。”李峤进屋点上煤油灯,又为两人各到一茶缸热水,奢侈的放上糖。整理出所需要记的笔记放置一边。
这才拿出英语书,教两人读新学的知识。
隔壁的秦老太太都快睡着了,听到读书声惊坐而起,辨认出孙媳妇的声音后,神色严肃的支起耳朵。
李峤结束了领读,轻声道:“记下了吗?”
“记下了,这么晚打扰你,你还肯耐心教,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你们明天还要接着劳动吗?”李峤道。
“嗯,听说要扒一个月,结束又该种春茬的花生和玉米了,种子下地,还有的忙呢。哎!真羡慕你可以专心上学。”
李峤不知道如何安慰,干巴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先苦后甜嘛。”
“哈哈,咱们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啊。”
“好。”李峤送两人出门,叮嘱道:“路上注意安全啊。”
“诶。你回去吧,外头挺冷的。”
李峤等着她们的身影被黑暗吞没,才转身进院子反栓上门。
径直来到厨棚,往灶膛内添了两把柴,扔两个红薯进去,留给秦谨回来吃,这才进屋洗漱睡觉。
也不知道秦谨何时下工,第二天她醒的时候,屋子里没有人,桌子上放着一摞笔记本,知青们一大早送来的?
李峤穿衣起床问秦老太太:“奶奶,阿谨上工了吗?”
“是啊,刚走不到半个钟头,就在刚刚,韩知青送了书来,你看看,有没有送少,少了中午有人回来烧饭你好过去拿。”
李峤:“不会少。”韩庭办事她放心,其实他们几个人都挺不错的。
不像村里人,总跟人斤斤计较。
就王囡囡一开始有点瞧不上她,总跟她抬杠,但相处久了,熟悉了,便没那么多事了。
“今儿你坐中巴车上学吧,十几里路,拎着麻袋走不方便。”秦老太太道。
李峤也有此打算,白日里和秦老太太关门继续编织。
日落西山,李峤收拾书包,带上一个星期的干粮,背上装满手工的麻袋,告别秦老太太,独自踏上上学的路。
刚行至马路牙子,于凤骑着自行车来了。
见到她十分热情道:“峤峤啊,这是去上学吗?我刚好要到供销社买点东西,上来,带你一程。”
“谢谢阿婶,心意领了,我拿的东西多,车子不好放,就不麻烦你了。”李峤道:“你今天咋没去扒河沟啊?”
村里除老弱妇孺,有点力气的都出去扒河沟了。
于凤做活一向积极。
今儿竟然赋闲在家,还有空逛供销社。
稀奇!
赶巧中巴车来了。
李峤伸手挥停车子,提着麻袋上车,不忘和于凤打招呼:“阿婶,再见啊。”
车内寥寥几人。
李峤随意找一个位子坐下,付车费后,这才腾出空朝后望,于凤蹬飞自行车,像追赶中巴车一样。
是为弄清她把编织品具体卖给谁吗?
快到供销社,李峤喊停中巴车。
径直来到供销社。
在里头逛了一圈,和高大刚碰上面,将东西交给他。
“今天东西挺多的啊,我正想跟你说让你多弄几个呢。”
李峤:“好些是我婆奶奶编的。”秦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但脑子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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