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躲屋里嘀嘀咕咕啥呢?阿谨,买点酱油回来。”秦老太太敲了敲门道。
秦谨应声走了。
家里的狗躁动不安,李峤牵着外出溜达,在郊外的半路,发现前方的青年背影很像薛凌清:“薛教授?”
薛凌清回头,嘴角微微含笑:“遛狗啊。”
“是啊。”李峤解开狗脖子处的牵引绳,狗嗖一声跑了。她说:“你怎么在这儿?”荒郊野外,干啥呢?
薛凌清垂眸:“无聊四处转转。”实际上是待在家里太烦。
老母亲又不知道哪里弄个姑娘,要求他处对象。
长得其实不错,对他也有点意思。
早前被推荐上的大学,年纪轻轻便已工作,但他对她没有心动的感觉。
如果同她处对象,绝对不会有对李峤一半上心,于姑娘不公平。
“薛教授,我的论文过稿啦,有三十元的稿费。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李峤的话拉回薛凌清的思绪,他说:“现在就有空。”
李峤顿时噎住,刚才出门的时候奶奶正做着饭。她若在外面吃,家里的饭剩给谁?犹犹豫豫一番道:“今天不如你到我家吃,明儿我再请你。”
“行。”
李峤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换作平时,他不会答应。
狗跑不见了,李峤挨着路边的树旁喊:“大黄!”
薛凌清偷偷瞄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弯弯的柳眉,眼睫毛自然往上卷翘,白皙的皮肤带着淡淡的粉红。身上的嫩青色大衣,衬的人像朝气蓬勃的绿苗苗。
李峤唤出狗,扭头时,他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隔了一秒才又敢望她,若无其事找话题:“之前听你和同学聊天,家里有个后娘?有没有虐待你?”是后娘将她嫁人的吧?
李峤惊讶,那天他真的听见了啊。她点头又摇头:“早年后娘逢场作戏,面上对我不错。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掰了,鲜少来往。你现在一提,我忽然担心以后她找我要钱养老。”如今出远门不方便。
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她若留校任教,董腊梅一闹,学校担心影响,她的前程得毁。
好大的后患啊。
看来过年回老家,还须维系一下表面关系才行。
薛凌清:“有养育之恩,应该给些。”
“主要是憋屈。”李峤讲春汛发洪水她和奶奶哭错丧,后娘二十块钱将她再嫁之事。又提到继妹李金花三番五次害她,不是偷偷下药试图让同村的疯子玷污她,就是带男人进宿舍准备毁她。“第一次幸好我跑的快。后头那个男的个矮、力气小,反被我打晕,否则惨了。”就算秦谨不在乎,她心里也会膈应。
薛凌清静静的听着,又好笑又心疼又气愤,良久道:“你能安全长大也是个奇迹。”
李峤:“我还有两个亲姐姐保护,后娘干坏事得掂量掂量,继妹年纪小的时候比较安分,若以前也如同这般,我肯定斗不过。”她总感觉李金花不是个小女孩,十八九的姑娘脸皮正薄,像赵丽刘兰兰,被收拾一回后,老老实实。
厚脸皮如程淑琴,至今未回校。
而李金花越挫越勇,亲身小孩也可以当筹码,不谙世事的姑娘干得出吗?
两人正聊着,狗狗忽然汪汪叫,并原地跳跃。
李峤上前,原来是一窝小刺猬,不好养,估计也不好吃。“大黄,一边玩儿。”狗狗好似听懂一半跑开。
薛凌清:“那有什么?”
李峤:“小刺猬,你要养吗?”
薛凌清:“不养。”要养也养猫狗,谁养刺猬?
“.”
两人聊至狗狗玩腻想要回家才停。
李峤扣上牵引绳,薛凌清:“我也回去。”和她说了会话心情没来由好转。
两人行至家属院门口,他和李峤道别。
李峤:“不是说去我家吃饭吗?”
“下次。”薛凌清走了。
李峤不解,说好的又反悔,明天的饭还吃吗?
李峤到家时,秦老太太还在炖肉,秦谨坐屋檐下看报纸。
李峤拴好狗凑近他,是有关政策时事的最新报道:“看这个干啥?”
“琢磨着挣钱啊。”秦谨合上报纸幻想:“将来啊,我要给你买大房子,你在里头跑三天三夜都跑不出去,你喜欢花,我就在里头种各种各样的花,衣裳弄几个大房间放,一天换一身,一年不重样。”
李峤哈哈笑,那得多有钱才能置办齐?这大饼他真敢画。她捧场道:“好呀!”转念一想道:“不要,挣这么多,你会很忙。我想要你陪着我。钱够用就好了。”
“钱也要,人也可以陪你。”秦谨说。
李峤止不住上扬嘴角:“行!”
饭后,李峤坐书桌前画下散糖青年的样子交给秦谨。
秦谨手一滑未接住,纸张落地。
李峤和他同时低头捡。
秦谨先碰到纸,李峤准备缩手起身,脸一偏,只觉得唇瓣一凉,睁大眼睛坐直。
秦谨舔舔唇,满面笑意:“好甜。”
李峤心跳加速,捂住嘴小声嗔道:“甜你个头啊,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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