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秦老太太唤李峤晒太阳。
“来了。”李峤起身出门,坐下不久薛老爷子上门,手里攥着一个灰色的纸包,砖块大小。她笑着上前迎接:“薛爷爷好,拿的什么呀。”
“朋友送的驴皮阿胶,送你们些尝尝。”
“阿胶可以放很久,你们留着慢慢吃,不用往这儿送。”秦老太太不想要。叫江婉秋知道,两口子少不了为此吵架。
“别客气。”薛老爷子强势进厨房将袋子放桌子上。
李峤为其搬凳子。
秦老太太端茶。
薛老爷子道:“你今天怎么没上学?”
“生病了。”秦老太太说明经过。
薛老爷子提及薛凌清,同样生病休息。“敬仪和素芬好好的,但素芬的牙摔断半截,哭了一晚上,老大不小的人还跟个三岁小孩一样。”回家竟然说是峤峤和阿谨设计陷害。
拖鞋便是证据。
如果不是凌清和敬仪作证,老太婆昨晚就会打上门。
秦老太太:“咋摔倒的?牙齿能补吗?缺个牙影响美观,肯定伤心。”
“只是少了一小截,不妨碍美观。她说是下坡的时候,穿着拖鞋,脚出汗踩滑了。”薛老爷子道。
秦老太太:“爬长城穿拖鞋干啥呢。”
李峤一旁道:“素芬说她的鞋子被阿谨踹出城墙,我拿自己下坡时准备的拖鞋让她穿,她脚底打滑不小心摔了。”这事只怪薛素芬自己,不能扶着旁边的城墙走吗?非往中间挤。
而且那鞋子根本不滑脚,十有八九平地拌倒的赖鞋。
秦老太太嗤道:“这个臭小子!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但阿谨说素芬诬陷他。”李峤补充道。
“素芬这孩子经常撒谎,她的话确实不可信,且凡事有个缘由,真是阿谨踹飞她的鞋子,估计也是素芬先惹他。”薛老爷子道。
薛老爷子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秦老太太必然不能维护秦谨:“阿谨那小子撒谎次数也不少,回头我问个清楚。”
“问我什么?”秦谨单手插兜,吊儿郎当的出现在门口,不忘礼貌问候道:“薛爷爷好。”
“诶。”
秦老太太直接挑明:“是伱踹飞素芬的鞋子?”
“没有。”秦谨严肃道:“我可以发誓,要是我踹的罚我生不出儿子!”
秦老太太心道,谁不知道你喜欢闺女啊。
绝对是这小子干的!
她并未接着审问。
薛老爷子道:“用不着发誓。”就算是阿谨干的,他也不打算追究,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解决。
秦谨强调:“不是我,所以我敢发。”他伸手试探李峤的额头,比他的热一些。“还是有些烫,我拿温度计给你量一量。”他进屋找温度计,三十七度五:“怎么又烧起来了?”
李峤呼吸发热:“不知道,这会儿突然感觉有点鼻塞。”
秦老太太:“年前那会儿也是连着几天发烧,抓紧到医院检查检查。”
秦谨不敢拖延,冲薛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后带李峤看病。
薛老爷子也准备走,凌清和峤峤同时病了,他得回家问问凌清的情况。
李峤来到市中心医院,被大夫诊断为风寒感冒,要求她停掉之前的药,重新开三天的药量。她回家吃一顿后进被窝捂汗,秦谨关上门,三两下脱掉衣裳掀开被子钻进去:“我陪你。”
李峤说话带着鼻音:“你没有洗脚。”
“你不是也没洗?”
李峤语塞,她想洗一洗,但吃药后浑身使不上劲。
还是睡觉吧,她翻身找舒服的姿势,弯腿时膝盖抵到他腿心,他嗷一声叫,委屈巴巴:“我洗还不行吗?”至于踢他?想守活寡啊?他跳下床收拾。
李峤颇觉好笑,正要解释,他已经跑出门。
下午三点半,李峤醒了,身边的人还在睡,她翻身面对他。
微光照进室内,他的侧脸映着光,轮廓清晰,线条利落。
真帅呀!
她屏住呼吸凑近,快速啄一下他的唇。
他一动不动。
李峤心道,睡得跟头猪一样,她下床穿衣裳,随后提着稿件打算交稿。
秦老太太道:“峤峤,去哪儿?好点了吗?”
李峤:“好多了。”大医院的大夫就是不一样,一副药喝下去精神头恢复大半:“我有点事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她走了。
到出版社后,将稿子交到魏主编手里。
“这么快就翻译好了啊。”魏主编当面审阅后满意的点头道:“你小小年纪,文字功底不错,在哪儿高就啊。”上回时间仓促,只考察专业问题,没有来得及闲聊。
“京都大学的学生。”李峤这才透底。
魏主编肃然起敬:“京都大学?那可不得了,你是美貌与才华共存啊。哪一届的?学的文学专业?”
李峤笑道:“过奖了,我是今年的新生,数理专业的。”
魏主编更敬佩了,竟然是高考考上的,非英语专业。天才啊。“厉害了!我这里有一本中长篇,本来打算请出版过翻译图书的老师翻译。如今想交给你,给你三个月的时间,通过的话,千字提至五块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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