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峤提水果来到秦家,秦老爷子佩戴老花镜倚着椅子看报。
“薛爷爷。”李峤唤一声。
薛老爷子推了一下眼镜,笑着冲她招招手。“下次别带东西,显得生分。”
李峤:“这些瓜果刚才井水里捞出来,奶奶非叫我提,说你夏天爱吃凉一点的东西。”
江婉秋皮笑肉不笑:“多少年了,你奶奶还记着你薛爷爷的喜好,真不容易。”
薛老爷子剜江婉秋一眼:“我的喜好是秘密啊?湘君年少时记性就好,我和她打小一块长的,是她为数不多的玩伴,知道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他话锋一转道:“峤峤,坐。厨房里泡着葡萄,我去拿给伱吃。”
李峤:“不用,我坐坐就走。”她又寒暄两句说明来意。
江婉秋插嘴:“你自己买的房,叫秦谨迁户口?傻不傻?”
“你行了。“薛老爷子瞪完江婉秋,对着李峤,不耐烦的态度转变为温和:“容我打听打听。”
现在的电话外音大。
薛老爷子一通电话讲完,李峤也知道了流程。
拿着京都房屋的土地使用证明回老家大队开一个户口迁出证明,再带户口本到户籍登记处盖迁出章,然后这边的街道办出一个接收证明,带上证明办理户口登记就可以了。
薛老爷子重复了一遍电话内容。
李峤表示已经记下,顺便夸道:“薛爷爷你记忆力还挺好。”
“我经常报纸锻炼大脑。”
“别装了,你才识几个字?”江婉秋从旁唱反调。
“没看见旁边摆着字典吗?不认识可以查!”
老两口开始吵,李峤想走,但插不上话告别,直接离开不礼貌,她安静的坐着打算等他们吵完,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打起来,她总不能看热闹,她选择上前拉架,额头被江婉秋的扫帚柄打个正着,她尖叫一声。
江婉秋吓愣了,手僵在半空,她虽然讨厌李峤,可没想打啊,她缓过劲嗔怪道:“谁教你往上撞的。”
薛老爷子骂骂咧咧:“你个糟老婆子,自己没轻没重打人还怪别人。”
“不都因为你?”
李峤疼的眼泪直冒,头也被两人吵的疼:“我先走了。”
薛老爷子拦着,冲楼上喊:“老三……老三……素芬……素芬……老三”
“喊我做什么?”薛凌清从外面进来,脖子里搭着一条围巾,撩起一边擦汗。
“峤峤被你妈打破了头,你给带医院检查检查。”
“没事。”李峤忍着疼道。
薛凌清走上前:她的手又白又嫩,捂着额头不让人看。
脸上挂着眼泪,楚楚动人。
美的人哭都是美的。
不像薛素芬,笑也难看。
“你松开手我看看,是不是破了。”
“没破。”李峤说。
薛凌清:“看一看。”
李峤垂下手,额头明显鼓出一个包,又红又肿。“头晕不晕?”
“有点晕,但不碍事,就是疼。”
薛凌清:“我出去买冰棍,装袋子里冰敷一下,等消肿你再回家。”
“行。”李峤也不想顶着一个大包回家,免得奶奶担心她。
薛凌清转身欲走,眼风掠过江婉秋:“妈,你打了人楞那做什么?还不准备点好吃的。”
“诶。”江婉秋顾不上恩怨,马上准备吃的喝的,还开了电视。
李峤接受了,坐椅子上吃葡萄看电视。
薛素芬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薛老爷子道:“你在家啊?”
“我不在家能去哪儿?”
薛老爷子气结,喊那么多声,她不搭理,聋了!
薛素芬道:“我昨天吃葡萄看电视不行,李峤为何行?你好偏心,我真怀疑自己不是你亲孙女。”
“我能确定你爹是亲生的,你还真不一定。”
薛素芬恼的直跺脚:“奶奶,你看他。”
江婉秋抠嘴角,她打了阮湘君的孙媳妇,被对方知道,估计能拿剪刀戳她,她这会儿哪敢说别的呀,她眼神躲闪道:“你爷爷是长辈,你少气他。”
薛素芬惊呆了:“.”
缓了缓道:“李峤,你的钱都能买房了,怎么不买台电视啊?”竟然跑她家占她的电视机和水果。
李峤:“我一点都不想看。”她长这么大几乎没怎么看过电视。
因为完全没兴趣,毕竟消遣的娱乐活动那么多,谁能想起电视?
也就这年头稀罕点儿,但也不足以为看几集电视花大价钱买一台电视机。
薛家的电视应该也不是买的,而是上头给薛爷爷的。
薛素芬嗤道:“你不看,眼睛盯上头。”
“薛奶奶开的。”
江婉秋:“.”
薛素芬:“.”
薛凌清买回冰棍,装进袋子里用毛巾裹住。
“小叔,你干嘛呢,买的冰棍不吃给我啊。”
“你自己想吃不能去买?”薛凌清将自制的冰袋交到李峤手上。
薛素芬这才关注李峤的额头:“你怎么回事?”
“薛奶奶打的。”
江婉秋叹气:“我又不是故意的,下回你看我拿东西离远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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