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你……”
一路风驰电掣,匆匆赶回陌园,千秋甩手便将门紧紧扣上,除了已经在屋里的冥安夙,再不准任何人进来。
千秋靠着床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脑袋里好像有一只手在不停地往里面塞东西,塞进去了又是一团乱麻,纠缠在一起,搅得她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了。
冥安夙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她痛苦不堪,却束手无策,完全无从下手。
实在痛得无法忍受了,千秋便把头狠狠撞到了床棱上,冥安夙见状忙不迭上前,想也不想便把手垫到了床棱上,坚硬锐利的床棱被撞入手背,他恍若未觉,一心都在千秋身上。
千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咬着牙艰难地说道:“小……夙,手……会痛……拿开……铪”
“穹姐姐,你既然那么信任玉露哥哥的医术,为什么不肯让他进来帮你诊治?”
“没用,连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玉露来了也一样。”之后,冥安夙又听见她低低地说:“我是傲世天门的尊主,是他们、是天门上上下下所有门人最核心的支柱,我绝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如此狼狈脆弱的模样。”
冥安夙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难道面子比你的安危还重要吗?”
千秋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试着缓解这份痛楚,“不,与面子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骄傲,如果……连这个都……舍弃,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啊……”
当人生没有什么让自己留恋,唯一支撑自己走下去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份执着的信念,就像没有思想的机器,只能靠单一的动力日复一日地做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的事情,直到任务终结,拆解成破铜烂铁,又能在谁人心里留下那么一丝痕迹?
一阵阵钻脑的疼像有楔子在敲进脑袋里,让她痛不欲生,抬起手就要拍向自己的头,如果把自己打晕或许能得一时的解脱,只可惜手刚抬起就被冥安夙紧紧握住。
“小夙,你……放开……”
冥安夙执拗地摇了摇头,“不行,我若放开你便要伤害自己,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做?”
看着眼前痛苦不堪汗水涔涔的女子,谁又能相信她便是不久的刚才那个闯到御龙府强大得令人惊惧的天门尊主?
穹姐姐,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小夙,此生,我都不愿意看你痛苦。
“穹姐姐,你看着我,看着我。”
他扶正她的身体,青涩的声音低柔中带着牵引蛊惑,待千秋强忍着剧痛看向他,他双眼缓缓睁开时,本就颜色浅淡的琥珀色双瞳飞快地闪过两道金光,尊贵,夺目,诡艳,妖媚。
一瞬间望进去便难以自拔,千秋从来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意识到会被影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躲闪抗拒,可冥安夙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在她侧脸时双手禁锢住她的双肩,猝不及防地,轻柔地含住了她的嘴唇。
千秋瞬间愕住了,傻傻地望着那双金光熠熠的瞳仁,“小……小夙……”
这个冰雪般清冷孤傲、高不可攀的女子,那美丽无双的容颜染上迷茫竟如此娇柔可爱,冥安夙忍不住怜惜地笑了笑,含着微微的苦涩,怪吊飞扬的凤眼水波荡漾,晕染出无边无际的魅惑,哪怕只是一个眨眼的动作在他做来都充满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冶媚风情。
他伸手轻柔地抚着千秋的面容,手指落在了她因痛楚而微微发颤的唇瓣上,“很疼吗?”
原本注意力被冥安夙惑得转移到了他身上,千秋短暂的忘却了头痛,可现在听他这么一问,那股痛意再次变得明显,此刻的她心智几乎已经被冥安夙夺去,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听任冥安夙引导。
眼前的红衣少年美得像一朵红罂粟,临风绽放,风姿绰约,妖娆得令人心悸,令人窒息。眉眼间明明那么单纯干净,却让人觉得越是如此,便越是在诱引人犯罪。
千秋迷茫地缠住了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扒他的衣服,“我要你……我要你……疼……头……小夙……”
极阴媚骨,狐王之姿,天生就能勾起人最原始的占有~欲。
冥安夙青涩妩媚的脸颊一红,尴尬地抓住她的手环到了自己腰上,让她靠进了自己怀里,指尖一下又一下似羽毛般拂过她的额角,声音低柔浅媚,蛊惑得人昏昏欲睡。
“不痛,不痛,你是倦了,乖,不要闹,没有人会来打搅你,闭上眼睛,睡吧……睡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穹姐姐,只要这双迷惑人心的眼睛在我身上一日,我便是灾祸之身,你今日在全天下人面前竭尽全力维护我,不惜与天下为敌,很快,我便会为你招来无尽的灾祸,可我……我要如何才能为你分担?
他收紧了双臂,怀中的身体如此纤弱,丝丝缕缕冷梅寒香飘散,冷得让人不敢亲近亵渎,可……又不忍看她孤身一人站在雪巅。
想陪在她身边,哪怕是被冰封,起码,不让她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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