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庄周梦蝶?
还是蝶梦庄周?
如果你有一天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坚信的现实竟只是一场梦,而自己以为的幻境才是现实,无论你怎么印证,都无法推翻眼前所见的事实,那么,你是否还能分得清,何为现实?何为虚幻?
“风痕,你这是在干什么?”
东方莫,长着连城朗月的脸的东方莫,就站在床边,压着嘴角不悦地瞪着千秋,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魍。
而千秋就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把一切都当成虚幻的空气,她就不信这幻境还能困住她一辈子!
沈司坐在床尾,饶有兴趣地盯着千秋的脸。
“你看不出来吗?你的宝贝王牌这是在打坐,她把你跟我当成了梦里人,大概是不想被梦里的人干扰思绪吧?檎”
“什么?”
东方莫眉脚抽动,郁闷地把千秋拖到了自己面前,“风痕,你给我清醒一点,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是我把你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我是你的监护人,你所有的本事都是我教给你的,你这条命注定是我的,服从我的命令就是你的天职!”
千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扯,把他摁到床上的同时,迅速从枕头下拿出一块碎玻璃片抵上他的颈部动脉。
“风痕,你要背叛吗?”
千秋的眼神冷到了极点,“我不再是那个愚蠢到整天对你惟命是从的风痕!我的天职是什么我自己清楚,但绝不是帮你危害国家!还有,东方莫,不要用朗月的脸对着我说话!你的每一个神情、语气都让我厌恶!就算你变成他的样子,也改变不了你龌龊卑鄙的品格!”
“你说什么?”
“别动!”
两个人就像两头暴怒的狮子,都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
沈司眼见东方莫的脖子被擦出一道血口子,急忙喊道:“等一下!冷静!东方莫你这样只会更加刺激她!那个,风痕,对,你说得没错,你看到的一切,包括我和他,都只是幻象!”
千秋郁闷地皱着眉头横了他一眼,这是把她当神经病来哄了。
她将计就计,邪气地勾起了嘴角。
“哦?既然是幻象,那么只要我杀了你们,就能离开了!”
沈司和东方莫同时脸色一变,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哼!”
东方莫鄙夷轻哼道:“你确定杀了我们你就一定能离开吗?如果你赌输了,赔上的就是你自己的命!”
“我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你应该知道,以命赌命,我会怕吗?”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很明白,万一真的杀了他们也出不去,把命丢在这里实在不值。
“你这么想出去,说明你在外面还有很多的牵挂,可如果你的命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沈司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向墙边挪动了几步。
“风痕,你既然看得出这里是幻境,那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每一个幻境构成的方法和要素不同,破解的方式也就不一样,而杀人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你认为你的敌人智商会那么低吗?”
能把幻境编织得这么真实,看来要想破解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心中敲定了主意,千秋一手把东方莫推到地上,一手同时将玻璃碎片射向沈司。
碎片擦过沈司的手背,铿然刺入旁边的桌子。
她桀骜轻蔑地睨向沈司:“很抱歉,我的智商也没有那么低!”
沈司扫了眼手背上的血痕,尴尬地收回了手。那桌子侧壁有一个暗格,他原本是想从里面拿枪的,原来自己的小动作根本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风、痕!”东方莫黑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阴沉地瞪着千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了你吗?”
“我不知道啊!”
千秋跳下床,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角,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不是给我注射了药物吗?你就当我吃错药好了!”
“你……”
沈司见情况压不住了,急忙拉住了东方莫,“拜托拜托,她说的也是实情,你跟她计较什么?你要是现在把她处决了,那我这几年给她治疗的工夫不就都白费了吗?”
东方莫气得踹了一脚床后满地踱步。
千秋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如果那些年她也能这样叛逆,结局会不会……
“呵……”
她忽的失笑出声,如果真要那样,她恐怕早被打死了。那时候的她不是没有能力反抗,只是对某个人太死心塌地了,就连挨打都会心甘情愿乖乖承受。
简直蠢到家了!
东方莫皱了皱眉,“你笑什么?”
“不笑难道要哭吗?别磨磨唧唧,有屁快放,要我干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手阻止两人开口,讥讽地笑着:“哦,我想起来了,是杀人对吧?还是偷东西?”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差点就忘记了,东方莫能让她干什么呢?无非就是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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