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手电筒眩目的光亮照射过来,我被刺激的不得不挡住眼睛。关键时刻,还要苏善挺身而出:“阿弥陀佛,请问,你是谁?”
“智善大师?”
男人挤着从树林出来,他站在光亮后面,我们并看不清他的长相。男人认出了苏善,可苏善却完全毫无头绪……男人用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笑说:“是我,王贵儿大叔。”
王贵儿大叔50多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灯光从下往上照着他的脸庞,他的脸干枯的像是老树皮一般。我抱紧了苏善的手,王贵儿大叔笑呵呵的看了看我却没说话。还是苏善觉得不好意思,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婆,齐悦。”
苏善说这话特别的拘谨好笑,估计他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又不想对着王贵儿大叔撒谎。两者想法一碰撞,便给了我一个很通俗耐用的叫法“老婆”。
现在的场合严肃,我笑又不能笑。也不管王贵儿大叔是否能明白我俩的关系,苏善直接谈下一话题:“王贵儿大叔,这么晚,你怎么还上山来呢?”
“啊!我老婆病了,她就吃方丈配的那个药管用,我寻思来取点。”王贵儿大叔移开手电筒,他拍了拍胸口鼓囊的位置:“听到有声音,我估摸着是有人被困在林子里了,所以就来看看,没想到竟然能碰到你们两个。”
“王贵儿大叔,你好。”苏善给我做完介绍,我再打招呼就不唐突了:“我是齐悦。”
“呵呵,齐悦你好。”
王贵儿大叔的反应并不像白天那帮人似的过激,他对我笑的很质朴。苏善自己觉得过意不去,他开口解释:“王贵儿大叔,我其实……”
“你还俗了,我知道。”王贵儿大叔知道苏善为难,他笑着接过话去:“我前天去寺庙里时,圆觉都告诉我了。圆觉说,他师叔被个大美人骗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圆觉……岁数不大,嘴巴倒是不小。
“走吧,我带你们出林子。你们两个也饿了吧?有什么事儿到我家再说。”王贵儿大叔很善解人意:“这片林子怪的很,树木长的都差不多,高度也差不多。要不是没走过的话,很容易困在里面出不来。我儿子上次帮我去山上取药,结果误在了林子里。最后也是我来接他,他才能回去的。”
我轻笑着揶揄苏善:“你不说你知道路吗?你还说你走过……怎么还能迷路?”
“我是走过的。”苏善答得荣辱不惊:“我又没说我最近走过。”
“那你什么时候走过?”
“时间太长,我也忘了。”
苏善居然都有幽默感了……我哈哈大笑。
我和苏善接下来的伙食和住宿都要靠王贵儿大叔,我对王贵儿大叔极其的亲切礼貌:“大叔,您今年多大年纪啦?”
“我啊?”王贵儿大叔笑眯眯的,他眼角的皱纹堆起:“我今年都63啦!”
我真心实意的说:“那您可真不像63的,您长的像36的。”
“还不像啊?哈哈,齐悦你真能逗我开心啊!”王贵儿大叔摸摸下巴:“我孙子都快上小学了……就是一老头。”
等走出林子后,王贵儿大叔特意用手电照了照给我们看:“你们瞧,怪吧?树都是一样高的。人走在里面,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要不是齐悦的呼叫声被我听到,你们两个估计到天亮都出不来。”
我笑着道谢:“可不,我刚祈求佛祖给我们指路……佛祖就派王贵儿大叔来了。”
“哈哈!”王贵儿大叔爽朗一笑,他手劲稍大的拍打着苏善的肩膀:“智善大师,你媳妇没挑错。”
“叫我苏善就可以了。”苏善笑的放不开:“我还俗了,不能再叫法号了。让别人听去,会……”
“大叔,大婶是得啥病了?严重吗?”我打断苏善没完没了的话,笑着说:“苏善号脉很不错,等到你家,让他给大婶看看。”
“嗨,她就是一般的过敏性哮喘。治不好,多预防就好了。”
王贵儿大叔很喜欢说话,一路上他都在给我和苏善讲他家的事情。有明白路的向导,走起来是轻车熟路。出了林子走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隐约看到了农家。王贵儿大叔用手电筒的光束圈了一下:“我不住在山脚,我住在山腰这块。呐,你们看这儿就是我家。”
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拉着苏善快步走……苏善控制速度,他慢悠悠的像是老头:“齐悦,马上要到了,你还着什么急?”
能不急吗?我饿的已经是前心贴后背,要是再等下去,我真快昏过去了。王贵儿大叔很理解我:“齐悦是饿了吧?想吃什么?到大叔家,大叔给你做!来大叔家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直说!”
“这怎么好意思?”王贵儿大叔热情,我倒是有点不适应。我骗人多了,总觉得热心没好事儿:“你看我们两个……”
“不准跟我客气!”王贵儿大叔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毫不作假:“我在这儿住,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很多事情,都要麻烦大师们……大师们拿我当亲人,我同样拿你们当亲人。你们不准跟我客气,不然小心我赶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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