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以至于我剩下的路程都闷闷不乐。过去和安伟文在一起的事儿,纷纷浮现在眼前。一幅幅交织的画面,全是虚假的影像……我不确定苏善提出的是个好建议,最起码,我现在已经开始想要逃跑了。
四年没见,我不知道安伟文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住在过去的城市?是不是还在中学当着老师?我是一无所知。
之前我也想过打听安伟文的近况,但终究是心里负担过重,不了了之。
我在驾驶位上开车,苏善坐在副驾驶上念经。经文从苏善嘴里念出,似乎有不同一般的魔力。我焦躁不安的情绪,竟然渐渐平复下来。
真是神奇的力量。我不无感慨。
四年过去了,城区没什么改变。街道和人群,街道报亭的大妈……物是人非,变的好像只有我自己。
在进城区前,我再次犹豫:“苏善……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有点,面对不了。”
“阿弥陀佛。”苏善的眼神很坚定,他说,“主动的去承认,总比以后被动的承认好,不是吗?齐悦,我陪着你一起……解决安伟文的事儿,我们在一起回去面对我奶奶。”
“呼!”我重重的呼了口气,“那好吧!”
因为我没有身份证,到了地方我只能跟苏善住小的旅馆。我们两个和开一间房,这让苏善无比的担忧。好在旅馆里有双床房,苏善的担忧可以减半了。
在搬行李进房间时,苏善不忘很郑重的提醒我:“齐悦,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准……”
“不准碰你是吧?”苏善的提醒我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一路上我被他说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碰你。”
苏善的提醒我听的多,我的肯定苏善同样听的也多。到了房间之后,苏善毫不犹豫的选择里面的床铺。避免我晚上饿虎扑食,他推着床铺到窗户边上去……我倒是想饿虎扑食,大姨妈还在呢!我多少得矜持点不是?
“我们今天先休息。”简单吃过饭后,苏善开始安排行程,“明天我们再去找安伟文,你不说老师是铁饭碗吗?那他不会轻易换工作的,我们去学校,应该能找到他吧?”
我隐约记得,莫照临上次来找我时有提过说安伟文得了抑郁症。我回答苏善的话十分没底:“可能吧!”
在晚课之后,苏善试着剃长出来的头发。可他一只手用剃刀,总是会不小心刮伤自己。我想要帮他,苏善却是满脸的戒备。我好笑,举手郑重的声明:“大师,我真的是想给你剃头发,完全没有觊觎你美色的意思。”
“那……”苏善犹豫,“那好吧!”
苏善把剃刀给我,他老实的坐在床边上。没用10分钟的时间,苏善的脑袋就被我剃干净了。我照着他光头上拍了一下,笑说:“行了,去洗吧!”
“剃的很不错啊!”苏善满意的对着镜子摸了摸脑袋,“齐悦,谢谢你。”
“那还用说?”我对自己用剃刀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以前莫照临的胡子,都是我给他剃。”
苏善回头看我,我耸了耸肩:“不过后来他有电动剃须的了,就不再用我这个手动的了。”
“哦。”
苏善没说什么,他转身去浴室洗头。我躺在床上,忍不住小声的讽刺说:“跟我比,阿翘就是电动的。”
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苏善洗完头出来,他似乎是叫了我几声。睡的迷迷糊糊,我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苏善好像是搬着我在床上躺正,接着,我便沉沉睡去。
梦境和真实让我有点分不清楚,我仿佛是,碰到了安伟文。
安伟文还是以前的样子,又瘦又高戴个眼镜。喜欢穿白衬衫,身上总是会蹭到粉笔灰。他站在他们学校外面的大树下面,静静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走到他旁边试图跟他解释什么,安伟文却面无表情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以前的安伟文别说打我了,他连重话都没跟我说过。我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也不敢吭声。安伟文一直没说话,他只是扇着我的耳光。我感觉脸上很疼,但是却没阻止他。
事实上,安伟文打我,我是很开心的……可这只是梦而已,等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在拍着我脸的苏善。
“齐悦!你醒醒!”天已经黑透,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苏善弯腰拍我的脸,说,“齐悦,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有。”我撒谎道。
“我刚才听到你在哭。”苏善实话实说,“你哭的很伤心。”
我叹气揉脸。
见我醒了,苏善起身离开。我抓住苏善的手,小声的说:“你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不能。”苏善是被我吓怕了,他撇开我的手回自己的床上,“想聊天的话,就这么聊好了。”
我被苏善的紧张逗笑:“算了,不说了,睡吧!”
“齐悦,”想聊天的人是苏善,“你想好见到安伟文后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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