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只听嗖的一声!
沐夏手中的瑞士军刀,破空直射向对面!
邓志富吓得跳起来,踉跄后退,一屁股滑倒在地上,打开的双腿中间一柄军刀落下,“铎”的一下,擦着他的裤子插进地毯中。
邓志富的冷汗刷刷直冒,只差毫厘,他就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你……你敢恶意袭警?”他颤着手指指着沐夏,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哪还有刚才发号施令时的豪气?
“还他妈傻愣着!给我抓!她这是拒捕,只要不死都有我兜着!”邓志富咆哮道。
言外之意,随便他们打伤打残!
那些手下顿时放开手脚,齐刷刷冲向沐夏!
却见沐夏轻轻一笑,启唇说出了五个字:“南区宁远路。”
这是啥?在场的人都是不明所以,头顶飘过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有邓志富,整个人抽搐着一颤,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住手!都回来!”这是他小舅子撞死人的那条路!
就在上个月,他小舅子醉驾飙车,把一个流浪汉当场轧死,还是他亲自去现场处理了痕迹,伪造成司机逃逸……
可是她,她怎么知道的?
巧了,一定是巧了,她不一定是这个意思。
邓志富定了定神,还没想好要怎么避开要害地逼问她,便听见了沐夏意味深长的嗤笑声。
“阁下这一个月,晚上可睡得着吗?”
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邓志富见鬼地瞪着沐夏。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不容易,如果这件事被捅出来,不但会丢了官位说不得还要吃一辈子牢饭,万一上头再有人查出他以前那些不干净的手脚……
邓志富冷汗涔涔。
沐夏笑盈盈望着他,眼中明显的威胁意味。
“邓叔叔您怎么了,快抓她啊!”程一菲焦急地催促道:“她打伤了这么多人,又差点儿伤了您!这么多人证,您还不抓她去坐牢?!”
“住口!”邓志富狠狠地呵斥道:“什么坐牢,这个小姑娘未成年,就算犯了法也是进少管所再教育。再说事情的经过没搞清楚,怎么能随便定人家的罪?!”
程一菲呆呆的站着,简直被骂傻了。
其他人也是呆若木鸡,全都被这反转给弄懵了去。
这还要搞什么清楚,满地都是血,满地断了腿的人,那柄军刀都把你裤子划破个口子呢,你特么是瞎了吗?!
众人在心中咆哮,但没人敢真的质疑出声。
天知道邓志富心里有多憋屈,简直跟活吞了只苍蝇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他装模作样地指了指沐夏。
沐夏舒服地坐在她的椅子上,屁股都没抬一下:“正当防卫。”
“怎么个正当防卫法,他们先动手了?”
“自然,这七个人想打我。”沐夏扫视过断了腿的七个城管。
对方满目愤怒:“我草你……”
“给我闭嘴!是不是你们先动的手?”邓志富厉吼。
七个人想反驳,但张开嘴后忽然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的确是张亮先喊了一声,他们先冲上去,辩无可辩。
七个城管咬着牙闭上嘴。
“那她呢?”邓志富又指着李瑛。
“那个人打的,和我无关。”沐夏道,说的是张明。
张明同样急赤白脸的,但同样的,他也发现事实还真是如沐夏所说。
从头到尾,这少女没碰过李瑛一根头发丝儿!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你先用花盆打了老子的头,你没的解释了吧?也是你先走过来踹断了老子的腿,你敢说不是?!”张亮咬牙切齿地喊道。
“我看见你藏了刀,自然要反击,至于花盆……”沐夏慢悠悠说道,一耸肩:“脚滑了。”
脚滑了……
去他妈的脚滑了!
张亮简直要气疯了!
更让他不能相信的,是这样拙劣到连编理由都敷衍的借口,邓志富居然煞有介事地沉思起来。
“小姑娘年纪小,没站稳一不小心伤了人,也不是不能原谅的。”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句话,就把这起恶意伤人定了性。
张亮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气昏了过去。
但他也看明白了,这姓邓的分明就是在偏袒沐夏,至于原因,一定跟她刚才说的那路名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那就不是别人能知道的了。
他们今天只能认栽!
一时间,厅内厅外一片哑口无言。
所有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那悠然而坐的少女,简直不知该恨该怕还是该佩服!
短短五个字把局势完全扭转,她,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劳老邓你专门跑一趟,原来是一场误会。”
忽然,程天林眯着眼睛大笑道:“散了吧,都散了,快叫救护车来,送这几位上医院去。这位小姑娘就先留一留,看看赔偿的事怎么算。”
南山厅被砸的稀烂,自然是要赔钱的。
沐夏似笑非笑地睨向程天林,这老狐狸,是想从她这威逼利诱出姓邓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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