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转学的那一年,欧阳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年我去他们家补习课程,一家人还是暖暖的,其乐融融的,欧阳的妈妈、爸爸,都很好啊,虽然经常去,却不能见到奶奶,因为奶奶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总是有着自己的爱好,就比如上次因为抢扇子,脚受伤。
在我的印象里面,欧阳的父母都是很恩爱的,经常也能感觉到他们对欧阳的关爱,只是我没有想到在我转学的时候,欧阳家发生了变化,我后来想想,当年,可想而知,欧阳有多难受,有多悲伤。
欧阳的父母在那一年感情上发生了巨变,他们离婚了,好像是没有任何征兆一样,他们直接就离婚了,欧阳的父亲出国了,母亲也出国了,剩下了欧阳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开始了孤单生活。
“莫莫,你知道吗?我那一年失去了你,感觉世界就已经崩塌了。”
“那一年他们也走了,我才明白,我好像一无所有了。”
“你走的时候,带走了我心里的光,他们走了,就带走了我身上的温度。”
我听着欧阳说,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我不敢想象,每一天他的白天黑夜,白天,学校里面,没有我,每天木讷地上课,完成作业,完成考试,去找我。黑夜,空荡荡的房间,冰冷的灶台,没有人做饭,没有人聊天,任由孤单将自己包围。
“莫莫,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去学校和回家都是一种折磨。”
“青阳……我……”
“他们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也不想因为他们而影响到我们。”
“想想也是可笑,他们在我面前演了那么久,我居然都不知道,同床异梦的生活,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演戏?同床异梦?我只知道他们离婚了,却不是很清楚离婚的原因。
欧阳开始给我慢慢地讲他们家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欧阳像往常一样,放学了之后去我们家的小区转悠,去我住的小区周边转悠,希望能在哪里突然看见我,或者哪怕是一点点消息也可以,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就回去了。
一回到家,就看见散落一地的玫瑰花,还有掉在了地上的全家福照片,叔叔和阿姨,都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家里的氛围异常的凝重。
欧阳说,他当时本来也就心情不好,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心里更是不舒服,不过,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应该是平常的吵架,过几天就会好了吧。
可是就在欧阳刚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听见外面的妈妈喊着:“你想怎么办吧?”
“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就不用过了。”
然后他爸爸就说:“对不起,我真的……”
“对不起?这么多年了,对不起有用吗?既然事情是你做的,就干干脆脆一些吧,咱们离婚吧,房子和钱,都给阳阳。”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不然怎么样?我说怎么每天感觉你有时候就心不在焉的,手机也是不离身。之前我拿你手机看一下,你根本都不会管,开机密码也是我设定的,突然就不让我碰了,一个电子白痴会设置自己的开机密码了。”
“我问你,你只是说,是公司要求,说上面有一些机密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说你们最近签了保密协议。我当时还傻傻地相信了,呵呵,你还真是说的一口好谎。”
“我……”
“你怎么对得起我和阳阳!你说你们只是聊聊天,一起喝喝茶,没做什么,欧阳,你觉得我会接受一个在精神上出轨的人吗?离婚吧,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也不想跟你纠缠什么。”
“我们分开后,各自好过,别再纠缠不休,没必要。”
欧阳说,他听到这里后,整个人都气到发抖,也颤抖着在门后面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门,他的爸爸妈妈看见了他,欧阳说,他看见了他们眼里满满都是内疚和心疼,可是他根本不能因为这一点的内疚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即使欧阳出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事情,他的母亲,坚强,果敢,也是执着,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不马虎,对待感情也从不将就。
欧阳质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只是沉默,还是他的母亲抱着欧阳说:“阳阳,没事的,相信妈,没事的。”
“我当时像发了疯一样,砸着家里的东西,赶他们出门。他们离婚后,我妈是要照顾我的,被我拒绝了,我告诉她,既然选择了放弃,就请让我自生自灭。”
听到这里,我的心揪的生疼,我伸出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对我笑着,然后说:“后来,他们都走了,奶奶就会经常给我做饭了。”
“青阳……”
“没事了,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其实他还是会想起当天发生的一切吧,我听丹丹说,欧阳的父亲自从出国再没回来,只是每次都会把钱给老毒物,让他转交给欧阳,欧阳每次都不接受,后来就给奶奶了。他母亲倒是经常回来,只是欧阳都是不愿意见她的。
上一次过年,还是瞒着欧阳的。我看着他的样子,眼底的悲伤慢慢地被压了下去。
“青阳,下一次我们去看奶奶吧。”我想让欧阳感受到家一样的温暖,起码亲情,要让他感受到。
他笑着说:“嗯,奶奶也想你了,总是让我要好好照顾你,不能亏待了你。说你要是跑了,我就没媳妇了,现在找媳妇可难了。”
“那当然了,你要是不好好对我,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不会的。”
“嗯。”
后来在跟奶奶的聊天中,我才知道,欧阳爸爸其实有回国几次,都是悄悄地看看欧阳,然后给奶奶很多钱,让她给欧阳补补,买点好东西。奶奶说,欧阳的爸爸既然不对在先,她也是说不了什么的,只是可怜了欧阳这个孩子。
可是,到现在,欧阳的爸爸也还是一个人,他跟奶奶说,自己真的只是一时的意起,没有想到会让他失去了这么多,他所受的一切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哎,谁能说谁对,谁又能完全的独善其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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