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跟她姐姐五官长得一样,可姐姐柳凝雪的眼睛却是温柔、沉静型的,而她,他时常觉得像个仙界精灵,非凡间之物。
所以,在他情窦初开时,就一直很喜欢她,只是,还没等到他能表白的时候,两家就各自遭遇了不幸,从此青梅远去,与竹马万里分隔。
如今再见面,他和她都被仇恨填了满心。
“看来以后我要多跟你见面,这样我就能获得更多关于沈家的消息了。”
“好啊!”
看着她满意的笑容,丁沐泽觉得自己的心也满了。
至从父亲死后,他很久没有感觉到幸福是什么滋味了,此刻,他体会到了。
原来看着她笑,他就幸福了。
………………
两人交谈后,以防耳目众多,柳凝梅先走出茶楼。
天色已临近傍晚,远处晚霞照射街边积雪,映出五彩斑斓的光色。
这就是北方玉城的特色,春日百花齐放,夏日柳曳蝉鸣,秋日落叶洒金,冬日霞光覆雪,一年四季美景长存,令人心悦。
三年没有回来玉城,柳凝梅突然想独自走走,这条街道上的热闹场景,以及每一个街边摊铺,都烙印着她对家人满满的记忆。
犹记得一家四口曾从老家赶路回来,深夜在街边馄饨铺吃夜宵,因店铺快要打烊,馄饨只剩下三碗,爹爹便一直坚持说他不饿,把仅有的三碗馄饨都给了她们母女三人吃,但她知道,爹爹其实已经很饿了,只是他从不在她们面前表现出自己弱的一面。
虽然只是一碗馄饨,但她能感受到,爹爹深深爱着她们母女三人。
如果爹爹和娘亲都没有死,姐姐也定然不会死,那么,她们一家四口应该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只可惜……
柳凝梅揉了揉心口那里的至痛,告诉自己,要坚强,恶人还等着她去报仇呢。
一路走都街的尽头,柳凝梅恍惚了神情,直到了沈家门口,她才发现,她竟然伴随着回忆,不知不觉走了两公里。
一进沈家大门口,她便听到正厅内传出砸盘子、摔碗,以及咒骂不断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可以判断出,不是沈昌贵,也并非沈明辉。
柳凝梅好奇地走进去,一推开正厅房门,一个圆盘便朝着她脑门飞来。
亏得她伸手不错,倏然一闪,躲过这飞来横祸,也躲到了门旁边,别人更是都没注意到她回来了。
一打眼,站在正厅中央发飙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年身穿新式毛呢金属扣中山服,头戴小檐毡帽,只是……
他好像是被人打了,满脑袋包得都是纱布,能看见鼻子、眼儿,却看不见脸型。
这样的形象肆无忌惮的发飙,柳凝梅觉得颇有些滑稽。
“噼里啪啦”屋里的各种紫砂、瓷具、红木桌椅、景泰蓝装饰品、古画、书籍等等,别让这小子搭上眼,否则,无一能够幸免,都被他砸得四分五裂,七零八碎
周围人都躲在角落里窃窃看着,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包括沈昌贵。
当那小子又拿起一个古董花瓶,打算砸个痛快时,一直坐在角落里干着急的沈昌贵终于忍不住了。
他视死如归般冲出来,双手拦在那小子眼前,大喊着,“这个别砸,明扬,这个是慈禧太后用过的花瓶,至少值两百块,再放上十年八年,没准就是真正的古董……啊!”
“砰!”
沈昌贵不说话,那小子还没想针对他,他一说话,那花瓶直接朝着沈昌贵的脑袋砸来。
沈昌贵吓得抱头鼠窜,脚步凌乱,绊到他的灰布长衫底襟,还差点摔倒,趔趄几下,他躲到角落里,再也不敢出来。
“老不死的,有本事你给我出来,看我不削死你。”
躺在卧室里的杨金华大概是忍无可忍了,在王妈的掺扶下,一步一抽气地忍着浑身剧痛走出来,苦口婆心道,“明扬,你不能那么犯浑……啊!”
一样没等她说完,一个景泰蓝瓷瓶照着杨金华飞来。
王妈吓得撒腿跑了,景泰蓝花瓶要是砸到身上,比一般的陶瓷花瓶还得疼一百倍。
杨金华想躲,可惜身体痛,支撑力不行,脚下一闪,景泰蓝花瓶倒是躲过去了,只是她直接趴在了地上,连绣鞋都崴飞了出去。
这下更痛了。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沈昌贵也好,杨金华也好,都是些贱人,沈妍希更是个贱种,小爷我在外边被沈玄宏那个臭军阀欺负狠了,你们没有一个敢替我去报仇的,以前柳凝雪在的时候,你们就可劲儿地欺负她,现在好了,你们把她害死了,你们那么厉害,怎么不对外人厉害,就只会欺负自己家人和弱小的人,你说你们是不是贱人。”
哎呦!看着这一幕,听着这小子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着,柳凝梅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沈昌贵夫妻阴谋诡计坑害别人,上天就赐他们一个专门跟他们做对,混蛋出天际的儿子。
这小子就是个打爹骂娘,什么混事都敢做的不孝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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