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送你去医院,你手臂上的子弹要尽快取出来,否则手臂会有保不住的危险。”
“不行,我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
“我不可以让我的对手知道我受伤了。”
“你的对手?”
“对,是玉城沈家军的势力,夜、沈两家面上关系还凑合,但其实背地里,一直都在找机会对付对方,誓不两立。”
关于沈家军,柳凝梅也是听说过的,是另一家军阀,势力少逊夜家,但近年来势头也是突飞猛进,大有想要超越夜家,吞并夜家的野心。
他们时不时的会安插一些间谍到夜家军这边,偶尔也会搞个暗杀。
“我听你的,你找个地方,我可以替你取子弹。”
军事对决上的事,都不是小事,柳凝梅觉得,她应该尊重夜东霆的决定。
而此刻平静下来,柳凝梅才意识到,她又欠了夜东霆一次。
如果说第一次算是救命之恩,那这第二次,就算是换命之恩了。
夜东霆不顾自己的危险替柳凝梅挡枪,这份情,无以为报。
想到这里,柳凝梅又想到了夜君临,如果夜君临在那种情况下,会为了救自己挡住那一枪吗?
她有自信夜君临会救她,却没有自信,他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去为她挡枪。
而这,又更为突出了夜东霆的行为,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一天之中,夜东霆感动了柳凝梅两次,两次都是交命之恩,柳凝梅想,大概这辈子,她都没办法还清夜东霆了。
按照夜东霆的指令,柳凝梅将汽车开到了夜东霆的别院。
院外有人把手,院内静的一个佣人都没有。
柳凝梅扶着夜东霆走进屋里。
“扶我进房间吧,我有些累,想躺着。”
夜东霆说话的语气开始虚弱,手臂流了不少血,脸色也很苍白。
“你不要担心,待会我把子弹给你取出来就没事了。”
柳凝梅扶他躺下,企图用温柔的话语安慰他。
他躺下后,微微勾唇笑了,即使全然病态,也依然温柔尽显,“我已经见识过你的本事了!你很棒!”
柳凝梅诧异地看了夜东霆一眼。
夜东霆又笑了,“你连手术都能做,何况取个子弹。”
为了缓解紧绷的气氛,柳凝梅也笑了笑说,“是呀,我很厉害的,这点小事很快就没事了,对了,你家有麻药吗?”
夜东霆依然目光如炬般看着柳凝梅微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柳凝梅眨了眨她漂亮的大眼,叹了口气说,“那只能让你咬着手绢来了,会很疼,你能挺住吗?”
夜东霆又笑了,“挺不住叫什么男人,不要小看我。”
柳凝梅也笑了,问夜东霆有没有剪刀、打火机、火折子什么的。
夜东霆说这些东西都有,并告诉她在哪,她将这些东西一一找齐,拿到了床边。
她用剪刀将他被血黏住的衣服剪开,没有手术刀,她就点了一根蜡烛,然后把剪刀的尖放在蜡烛火上烧了一会儿。
一边烧的功夫,她另一只手将一条手绢叠好,随即特别自然地塞到夜东霆的嘴里。
“要开始了吗?”夜东霆咬着手绢含糊地问。
从他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异常,可柳凝梅却知道他一定也是害怕的,无论男人、女人,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人是真正不怕疼的。
“还没呢,你先放松,别紧张,越紧张越疼。”
“呵呵,你真会说笑,我紧张什……啊!”
夜东霆怎么都没想到,就在柳凝梅还跟他说放松,还没开始的时候,柳凝梅已经一剪刀狠狠扎进了他的枪眼里。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要救他,她那股狠劲,他还以为是要杀他的。
“啊!”
下一秒,柳凝梅根本连看都没看满头大汗的夜东霆一眼,剪刀尖处是分叉的刀锋,她再使劲一掘,“啪嗒”一声,子弹掉到了地上。
同时,夜东霆的喊声也停止了,他已经浑身都疼出虚汗了。
柳凝梅从他口中揪出手绢,给夜东霆擦汗。
夜东霆眉头依然深蹙,浑身颤抖,突然,他一把抓住柳凝梅在他额头部位忙活的小手。
“我感觉自己要昏迷了,你要留下来陪着我好吗?”
“好!我不走!”
夜东霆陷入昏迷之前,听到了最为动听的声音。
柳凝梅在他昏迷之后,又到厨房找来了白酒,用白酒给他消了毒,然后把自己之前在车上夜东霆给她上的金创药给夜东霆用上了,又给他把伤口包扎好。
等把夜东霆忙活完了,柳凝梅那原本不记得疼的手指,突然也疼了起来。
她拆开之前夜东霆给她包扎的纱布,自己又上了点药,然后,她也累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夜东霆,内心复杂得简直如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坐了好一会儿,她一下困倦地趴在夜东霆的床边睡着了。
深夜,柳凝梅被一阵叫喊声吵醒。
“娘,娘……你不能死……娘,是谁害你的?是她,是抢走爹的那个女人对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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