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意外,是人为!”
柳凝梅突然冷声厉吼,而这一声,就如同是给夜君临定了死罪。
夜君临傻了般一声也说不出来了,他无法再做过多的解释,解释多了,心里所隐藏的,恐怕就会露馅。
“签了它,马上离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因为一看见你,含钰受伤的画面就会无数次重现在我眼前,夜君临你能明白那种无力和绝望又悔恨的感受吗?”
“我能!凝梅,我真的能。”那也是他此刻的感受啊!
“可是凝梅……”夜君临的语气突然坚定而沉着了下来,他一字一句,吐字极为清晰的告诉柳凝梅,“我曾经说过的吧,这辈子你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宋含钰她真的死了,你可以杀了我替他报仇,但休想跟我离婚!”
留下这一句看似狠绝实则透着深沉执念情深的话语后,夜君临接过离婚协议书一把撕掉,而后转身走了。
想也知道,这时候他再怎么服软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你混蛋夜君临!”
柳凝梅愤恨地骂了他一句,之后泪水便如决堤的河流,汹涌奔出。
她也不想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啊,可这事能怪她吗?怎么想,都是因为他夜君临太在乎乔苡薰而造成的,并且,她也听说了,乔苡薰也被送到了这家医院,詹姆斯正在给她做手术。
如果乔苡薰被撞成那样还能活着,那真的是祸害遗千年了。
柳凝梅心里也气愤委屈得想恨不得去杀个人才能一消心头之恨,可她又不能,所以内心里如被火烧一般煎熬着。
………………
接下来的日子,柳凝梅都是住在医院里,一来是为了照顾宋含钰,二来,她真的很不想回夜君临那里了,她不再觉得那里是自己的家,因为那里的夜君临,不再是她信任和依赖的夫君。
夜君临早就猜到她不会自己主动回家,于是在确定宋含钰没有了危险,只是等待清醒的过程中,夜君临派了杨潇带兵将柳凝梅压回了家。
柳凝梅知道自己跟杨潇扭着没有意义,便冷着脸,坐车回了夜君临的府上。
一进房门,柳凝梅对坐在客厅里满眼期待的夜君临熟视无睹,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夜君临立刻跟进去。
夜君临看到柳凝梅一进屋就直奔自己的衣柜,开始一件件的收拾自己喜欢的衣服,他的心一阵阵纠疼。
他压抑着那份难言的折磨,沉声说,“你收拾也没用,我不会让你走。”
“夜君临,你总不可能关我一辈子,就算你关住了我的人,也关不住我的心,我的心……”。
她突然停下手上收拾衣服的动作,目光红着也坚决看着他微蹙的双眸说,“已经不在这里,也不在你的身上了。”
“你给我闭嘴!”
他的心已经如岩浆熬炼了,她是还嫌他不够备受折磨,又火上浇油想要他被折磨死吗?
她冷冷地看着他,目光中真的没有一丝的情感可寻。
他的心微抖了一下,油然而生一股透心凉的恐惧与慌张。
他一个箭步冲到她的前方,在她抗拒之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声音说,“凝梅,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对我这么绝情,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柳凝梅身子僵直,唇角勾起冷讽的弧度,扭头看着一脸痛苦的夜君临,说出的话,冰冷的如面对的是她的仇人,“夜君临,你在阻止林深杀乔苡薰的时候从未曾……想过我的感受,如今你又怎敢让我考虑你的感受,我考虑你的感受?那谁来考虑我好姐妹的命?”
夜君临被噎得哑口无言,活到这么大年龄,他从未感受过哪一刻像这样无可奈何。
他目光茫然地看着她,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就只能这样像个无助的孩子,期盼她的一丝怜悯。
柳凝梅只看了他一眼,便扭头转开了,她绝对不能陷入他的阴谋之中,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叫嚣着,他没那么在乎你,如果他真那么在乎你,就不会让宋含钰陷入死亡的边缘,所以,一切都是演出来的假象而已。
两人就那样僵持了很久,夜君临仿佛要把自己站成一尊雕塑,可怀里搂着柳凝梅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少。
“我累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一会儿!”柳凝梅被他耗得没了耐心。
夜君临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我答应你每天可以正常上班,但是每晚必须回家来住,在你不原谅我之前,我绝对不冒犯你,可以吗?”
柳凝梅眉头蹙了起来,她看着他冷若冰霜地说,“夜君临,我的目的是跟你离婚,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觉得有意思吗?”
“我说过,我不会答应离婚的,什么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休想……”。夜君临突然大喊着。
柳凝梅依然用着冷漠得近乎一点温度都没有的语气陈诉,“在我心里,我已经将你排除到我的人生之外了夜君临……”。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我告诉你柳凝梅……”,他突然情绪极其失控地双手抓紧了她的双肩,双眸赤红,又带着水汽,用着不容置疑地口吻说,“我早就把我跟你的命拴在了一起,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就算埋葬的那天,你的墓碑上也得刻上‘夜柳氏,夫君夜君临’几个字,谁都不能改变,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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