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怜”形容她,尚且不知,一个能威名魔界的应非宫主,还能被称为“可怜”?
越芝这边一口气说完,正期待着殷九的反应,却意外对面人什么也不说。
下一秒只觉得气息冷冽,冰冷的手指已然摁住她脆弱的喉咙,越芝被压着,后背紧贴着尖锐的石块,隐隐作痛。
“这样做吗?”
殷九问道。
越芝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殷九敢这么对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压制地死死的:“你、你疯了?”
如此对待同门弟子,会被重罚。
殷九捏着她的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然后慢慢地说道:“既然不会说话那就不要说话了,语言不是给你用来挑拨是非的,三番五次还是不长记性,真要别人给你难忘的教训吗?”
“你想做什么?”越芝不觉得有些慌张,但是依旧硬咬牙:“伤害同门会被掌门惩罚的,会被逐出去,你可要想清楚了。”
如果殷九真的会因为这个而畏缩的话,那她就不是殷九了。
越芝感到两颊生寒,仿佛有一股力量使得她的口腔肌肉酸麻无力,舌尖僵直,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喉咙间生涩,怎么也发不了声。
越芝瞪大了眼睛,不停地试图想要出声,却失败了。
殷九收回手,只是扫了一眼她:“你尽管找人帮你,不过,”她顿了下:“要是再来我面前说些自以为聪明的话。”
唰——
烈烈白焰几乎要灼烧到越芝的头发。
“别忘了这把剑原来的主人,会找你来谈谈话。”
瞳孔中倒映着森森的剑光,加之平平的语调,令越芝心惊胆战,靠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
团子跟上殷九:“我还以为你刚刚想……”杀了。
这些对于殷九来说还不至于,搞得她多像嗜杀之人。不过是心情不好正巧越芝这一番话撞在了枪口上
但恐怕接下来殷九会因为这件事免不了受罚。
……
果然在两日后,就被通知去弟子会堂了。
其实这件事说大也不大,但涉及沧琅门规中最为重视的弟子间的和睦相处。上次殷苏苏的事因为越芝传言在先,调查清楚后算是平息掉了。但这次的不同,不过是几句话的不和,却演变成了动手,自然更为严重。
前来通知她的志庭也是有些不太相信,紧锁着眉头告诉殷九,掌门和各位长老已经在弟子会堂等着了。
他也不是很明白俩人怎么忽然起了矛盾,只是让殷九尽可能表现地悔过些,惩罚也许会轻点。
虽然殷九向他道谢了,但心里并没有想着示弱。
即使现在她是殷连若,可也无法容忍越芝当着面贬低自己,嘲笑自己可怜并死得尤为凄惨。
会堂中已然落座各位长老,穿着蓝白弟子服的越芝站在一旁,气氛算不上平和。
“姝玉师妹。”坐在对侧的逐风忍不住开口了:“不过是弟子间的小矛盾,不至于弄成这样吧。”
姝玉着雪青纱质外衫,闻言冷冷道:“小事?越芝来找我时师兄可未见,有些表面低调的人,下手真是要比外人都狠。我原想着告诉掌门师兄就行。”
她往上看着黎梓,倒也带着凉凉地语调:“总说好的门派上清下明,仁爱和睦。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弟子几句话不和便动手,毫无友爱之心。就想过来看看掌门师兄怎么处理,顺便喊了各位长老来见证一番,好好把规矩给落实。”
“若真是实情,姝玉尊上放心,惩戒堂自然不会无视。”沧琅弟子惩戒堂的胡长老眉目一垂,眼角边的皱纹也凌厉起来。
苏长老这边微叹口气:“殷连若天赋极好,是个好苗子,怎么会犯下这样的错事?”
姝玉撇嘴不屑而笑:“这就要问她师父了,怎么次次选的徒弟行为都如此放肆,将规矩视而不见。到底是谁的问题呢。”
明显姝玉还有着之前的怨气。
“好了。”黎梓沉声制止了:“这件事自按规矩来处理,等言濯师弟到了之后,捋清事情经过,他想必也不会有意见。”
姝玉当然不怎么相信:“是么?那就真希望言濯师兄不会再次偏袒他的新弟子,无视沧琅的规矩。”
会堂里气氛让风都寂静不动了。
殷九一身与普通弟子别无二般的蓝白服饰,倒是清清正正行了礼。
“可知错?”
上面的掌门端坐开口问道。
殷九还未出声,另一座位的姝玉便轻轻哼了一声:“师兄这还不明显吗?若是知错的弟子自然早已叩首表示,哪里还直直地跟木头一样站着?”
不意外姝玉会这么讲,殷九坦然道:“弟子确实不知哪里错了。”
此言一出也令人份感意外,且不说被她伤到的越芝还在一边,再不济也要表现愧疚悔过,哪里像这般毫不相干。
黎梓皱眉,也没想到殷九完全没有认错的态度,当下略有不满:“你弄伤了越芝,是否是事实。”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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