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昭仁帝轻咳一声便大步走出门去,而守在门口的各宫奴才也都极速散去。
见昭仁帝走远,淑妃坐回椅子上,望向门外淡淡道:“金哲,你瞧,皇上不过是小坐片刻,她们也不安分。”
“主子,不是奴婢多嘴,这些年您一直忍让着她们,反而令她们得寸进尺了。”金哲略欠着身子,说道,“您再忍让,只怕她们就要更加变本加厉了。”
淑妃有些失神,淡淡道:“本宫也是侍奉皇上的老人了,可是却一直被容贵妃打压,连那些后来的,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怪就怪容贵妃不饶人。”金哲再次劝道。
“当初是本宫错了主意,只顾着拉她下水,不懂得斩草除根,还好这几年她越发猖狂,与凤鸾宫也不大走动了。”
得知昭仁帝到淑妃处小坐,众妃只以为后宫又变风向了,纷纷斟酌着拉拢淑妃。
容贵妃静坐在窗下,听着奴才们议论,失神道:“淑妃要复宠了?”
怪只怪自己大意了,这几年瞧着淑妃不得宠,便也由着去了,谁知如今又有死灰复燃之势。
“淑妃娘娘论家室论容貌,都比不过主子,就连皇子也没有,只有一个女儿罢了。”姚碧雪见容贵妃不悦,便劝和着。
谁知她不劝还好,话语才出,容贵妃便冷眉微凝,瞪向她,怒道:“你是想说本宫无子吗?”
知容贵妃正在气头上,姚碧雪忙跪地讨饶。
按理来说,姚碧雪向来说话是有分寸的,也不知怎么了,如今竟有些不知轻重,扎起容贵妃的心来。
“起来吧。”容贵妃也是心烦,若是旁人,打发了也无妨,可是姚碧雪终归是能帮她出谋划策的。
“从前在潜邸的时候,她的位分比本宫高,幸而本宫劝父亲向着还是王爷的皇上,皇上才宠着本宫,不然哪有本宫出头之日。”
姚碧雪轻笑道:“主子,魏大人快回来了。”
提到魏庭谦,容贵妃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本宫那个腐朽的父亲就要回来了。”
等到她父亲回来,必是要说她几句的,什么不要恃宠生娇,不要仗着他而欺负其他妃嫔。
她脾气是不好,人也娇气些,可是她父亲说的那些,她根本就没做过。
若是有个像样的父亲,她真想在后宫横着走……
“你留意着淑妃,本宫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手段。”
轻眯着双眸,容贵妃只觉得自己清闲太久,许久没有使手腕了。
姚碧雪只道了声“是”,容贵妃就打起哈欠来,连连摆手,她也没有多留,躬身退了出去。
才关上门转过身,只见福玉身后跟着两名小宫女进了跨院,便问道:“你这是……”
福玉笑笑,说道:“我去仆役十三所要了两名小宫女来,行宫的管事也太不上心了,主子带的人少,他们却只为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调了宫女和太监。”
福玉的声音倒是不算大,奈何离门口太近,容贵妃还是把话听去了。
别人便罢了,淑妃想翻身她绝对不允许。
话都是说给活人听的,传到容贵妃耳中也是无可厚非的事,福玉自是没有避讳,更何况她又有什么可避讳的呢?巴不得到容贵妃眼前去说呢。
瞧着姚碧雪站在门口,福玉往前略走了几步,凑到姚碧雪近边低声说道:“我有事与你商量。”
不等姚碧雪回答,她又望了望门内,故意说道:“主子带的东西多,小丫头难免毛手毛脚,还是你我去打理得好。”
姚碧雪微皱着眉,向门口望了一眼,又瞧着福玉的眼色,站在石阶上轻咳了一声,对新来的宫女说道:“你们守在这里,主子若是有何吩咐,你们便去做,应付不来再到库房去寻我们。”
两名小宫女倒是懂事,微微福了福身,道了句“是”,便走上台阶,一左一右在门口守着,很是规矩。
见此福玉与姚碧雪也没再过多停留,出跨院右转,途经长廊,绕到杂院内,走到东面第一间屋子门前。
福玉解开腰间的钱袋,取出钥匙将库房落了锁头,正打算去推门,却被姚碧雪拽住,手里的钥匙也脱手掉到了地上。
福玉低头看着躺着的钥匙,想蹲下将它拾起,奈何手腕被姚碧雪牢牢地抓住,只好向姚碧雪看去,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望着四周无人,姚碧雪将福玉拽得离自己更近,低声问道:“你要和我商量什么事?快说!”
显然面前的人很是不耐烦,然而福玉却只是笑笑,挣脱开姚碧雪,揉着手腕解释道:“我刚刚去仆役十三所遇到了云妆,她说大公主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计划?”姚碧雪皱着眉,想来与她有关的计划无非那么几件,“看来大公主是等不及了。”
说着,姚碧雪猛得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路过福玉时那玩味的笑里带着些许讽刺。
福玉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姚碧雪,眉头微蹙再舒展,接着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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