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发生的事,云妆心如死灰,都怪她自己,没听福玉的话。
换好了衣服,她回了床榻上,静静地躺着,眼里没了光亮。
翌日,天还未见亮,明政殿的小太监到东跨院来报,说北境送了书信过来,昭仁帝听后匆匆起身离开了。
昭仁帝走后,秀婕妤也起身梳洗打扮。
初莲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秀婕妤在梳妆台前发呆,上前说道:“主子,云妆无事。”
“无事便好。”秀婕妤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把玩着玉镯,一边透过铜镜对初莲说,“那件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在传了,很快就会沸沸扬扬的,容贵妃必定大怒,主子晚些可以去看看。”初莲轻声道。
“我的消息可不灵通,等别人都知道了,我再去找魏氏。”秀婕妤将玉镯交到初莲手上,“秀彩的事也别传得太快,不然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便是我的错了,要传得亦真亦假,似有似无。”
“奴婢明白。”初莲高兴地收了玉镯,拿起木梳,为秀婕妤梳起头发。
“初莲,我虽然不是你的第一个主子,但是你却是我头一个宫女,所以我待你也自然比别人亲厚些,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啊。”秀婕妤通过镜子看着初莲,观察她的举动。
初莲停了停手中的木梳,忙跪在秀婕妤身侧,说道:“奴婢自从伺候主子,您待奴婢就很好,奴婢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必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秀婕妤讪笑着,扶起初莲,柔声道:“那就好。”
由着初莲将自己打扮得亮丽,秀婕妤打发走她,独自坐在书桌前,盯着满纸的字,轻呵道:“云鹊。”
此时东跨院内,容贵妃已经听说了秀彩的事,不过她并不生气,只静坐在屋子中,平静地喝着茶。
站在一旁的福玉盯着容贵妃身后新调来的宫女,满脸疑惑。
那宫女一袭绿衣,三十多岁的样子,眉眼处藏着很深的心机,看着很不好相与。
容贵妃放下手中的茶盏,淡道:“飘飘,最近秀婕妤和谁走得近?”
柳飘飘瞧了福玉一眼,回道:“回主子,秀婕妤曾与福玉姑娘见过面。”
说话虽带着敬语,却也让福玉感到不舒坦,她总觉着柳飘飘是她惹不起的。
“哦?”容贵妃挑眉看向福玉,问了一句,“你们见面都说了什么?”
“回主子,不过是秀婕妤怕您心中有气,找奴婢劝和几句罢了。”福玉忙回道。
很显然,容贵妃并不信她的话,不过也没有去追究,只摆弄着帕子。
过了一会儿,容贵妃才说:“你和郁灵都是本宫母家送来的,只要你们对本宫忠心,本宫也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背叛本宫……”
见容贵妃没有往下说,柳飘飘镇定道:“主子放心,奴婢向来忠心。”
容贵妃点点头,扫了福玉一眼。
福玉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她听的。
容贵妃没再理会福玉,继续对柳飘飘说:“听说你身边跟着两个丫头,本宫这里不缺人,就赏给秀婕妤吧。”
柳飘飘淡淡回了句“是”,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容贵妃与福玉,倒是让福玉有些轻微慌乱,不过她面上依旧是从容自若。
片刻,容贵妃眼皮也不抬地慵懒说道:“你也出去。”
离开屋子,福玉暗暗叹气,看来容贵妃身边不能再待着了,可是此时又没有机会与大公主见面,不禁犯愁。
早膳过后,容贵妃的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不过片刻东跨院就一团乱了,甚至惊动了才忙完政事的昭仁帝。
众人的嘈杂喧闹声,将秀婕妤从隔壁引了过来。
此时容贵妃的屋门敞开着,两边站满了宫女太监,只听容贵妃轻泣着,而昭仁帝正安慰着她,她疑惑地向福玉望去,回应她的也只是同样的疑惑。
福玉也是一头雾水,清晨起来时不是还好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放心,朕会加派人手,一定能抓到窃贼的。”昭仁帝道。
“皇上,臣妾相信窃贼只是迫不得已,毕竟谁都有难处,皇上就别追究了。”容贵妃轻声哭泣着,“虽然臣妾丢了些珠宝,但是皇上赏臣妾的凤尾玉簪却寻回了,幸而有侍卫翁硕。”
“昨夜当值的侍卫长是谁?”昭仁帝沉声道。
“回皇上,奴才查了,昨夜当值的侍卫长本应是佟唤,但是不知是何原因,换成了纳兰拜赫。”张恩生低声回道。
“此二人私自换班,革去侍卫长一值,降一等。”昭仁帝阴沉着脸,又问道,“昨晚的那个侍卫是谁家的?”
“回皇上,是翁家的。”张恩生躬身道。
站在门口的福玉心中暗道:“容贵妃的表弟,翁玥的兄长。”
福玉是官家小姐,她尚且知道这些,昭仁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翁硕升为侍卫长。”说罢,昭仁帝甚觉头痛,对容贵妃说道,“朕还有事,先走了。”
昭仁帝走后,人群散去,秀婕妤走进屋内,问道:“娘娘,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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