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听了秀彩的话,手控制不住地抖着,而这时,秀婕妤的屋子里似乎传来了笑声。
那笑声里有男有女,听得虽不真切,却刺伤了容贵妃的心。
冲动之下,她起身向外走去。
秀婕妤屋内,昭仁帝正在床上和秀婕妤玩闹,在听到门外的声音后,停止了动作。
“皇上,是容主子。”守在门口的张恩生禀告道。
昭仁帝眸色一敛,起身整理着寝衣,“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了,容贵妃赤脚跑了进来,披散的头发显得很是狼狈,月白的寝衣又显得她柔柔弱弱的。
她跪在昭仁帝脚下,哭诉道:“皇上,请您告诉臣妾,臣妾的父亲在哪?他身体怎么样?臣妾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听了容贵妃的话,昭仁帝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你先起来。”
此时秀婕妤已经穿好了衣服,绕过昭仁帝后,过来搀扶容贵妃。
“你起开。”容贵妃伸手推开了秀婕妤。
而秀婕妤也没有再去扶她,只是愣愣地看向昭仁帝,面带着疑惑。
“皇上,不然臣妾出去?”秀婕妤试探着问道。
“晚间风冷,你出去做什么?”昭仁帝说话间拍了拍自己身侧,“过来坐。”
在秀婕妤落座后,他看向容贵妃问道:“你确定要跪着说话?”
容贵妃轻咬薄唇,她自然不想跪在秀婕妤的面前,于是她跌跌撞撞地起身,眼泪滚落,问:“皇上,臣妾的父亲怎么样了?”
既然容贵妃来问,想来也是知道她父亲的事了,昭仁帝也无法再瞒着她,“魏庭谦在抓盗贼时受了伤,压盗贼回京的路上亡故了。”
容贵妃向后踉跄一步,依旧不敢相信。
“这事你是从哪听说的?”昭仁帝沉声问道。
容贵妃一愣,这个时候皇上竟然会问她这个问题,而不是宽慰她,思索后回道:“臣妾是听镇国公身边的连休说的。”
既然昭仁帝有心瞒着她,自然是不想让她知道,她若说是秀彩在大公主那偷听到的,反而引火烧身。
秀彩监视大公主不是小事,而且昭仁帝又不会怪罪大公主。
但是江景微,之前来威胁她的仇还没有报呢。
昭仁帝轻眯着眼,连休,平日里确实是个话多的。
“张恩生,你带人去镇国公那里一趟,把连休送去仆役十三所,净身。”
“皇上,这连休是陪着镇国公一起长大的,是镇国公乳母的儿子,只怕镇国公不会让奴才将连休带走的。”张恩生略有为难地说。
“他还敢违抗朕的命令不成?你去就是了。”
如此,张恩生只能领命离开。
“来人,扶容贵妃回去休息。”
一听这话,容贵妃忙道:“皇上,求您让臣妾先行回宫,臣妾想回家祭拜父亲。”
“娘娘,我们既然成了皇上的女人,就不能再回母家了,况且您单独回去也不安全啊。”秀婕妤劝道。
昭仁帝点点头,道:“不要胡闹了,这个时候魏庭谦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就好好待在行宫里吧。”
“皇上!”容贵妃痛苦地唤着。
怎么会这样?昭仁帝竟然对她如此冷漠,难道是她父亲不在了?没人给她撑腰了?
顿时她觉着心凉了半截。
她想,任由她怎么闹,都不会赢来昭仁帝的半分怜惜,还有可能消耗掉过去的那些情分。
略闭双眸再睁开,她微微屈膝,硬是生出几分孤傲来。
转身后出了屋子,借着月光撒下莹莹泪珠,泪珠里有月光的影子,人影被笼罩在月光里。
经过容贵妃这一闹,昭仁帝也无心再陪着秀婕妤了,穿好衣服决定回明政殿。
途径仆役十三所,远远就听见了吵嚷声。
其中有一声音像是杀猪般嚎叫着,“救命啊,杀人啦!六少爷啊,快救救小的吧!”
此时连休被两个太监从腋下揽住手臂往里拖,而江景微慌张地抱住他的双腿,一时间僵持着。
“六少爷,六少爷,您可千万别松手啊!”连休也扒拉着门框,避免自己被拖进去。
江景微本就耗费不少力气,又听连休在那聒噪,无奈道:“你别说了。”
“这是怎么回事?”走过来的昭仁帝沉声问道。
江景微侧头看去,本该问安,却又不敢松手,只颔首恭谨道:“皇上,还请您饶了连休。”
“胡闹,还不赶紧松手!”昭仁帝斥道。
江景微眉头一皱,心里自是着急。
而这时连休却哭喊道:“不能松不能松!皇上!小的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惨遭宫刑啊!”
江景微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连休能少说几句。
“是不是你告诉容贵妃,魏庭谦亡故的?”昭仁帝沉声道,“你若再闹,朕连你家六少爷一起罚。”
听了此语,江景微吓得冷汗直流,手上也没了力气。
许是感觉到了江景微的松懈,连休忙瞧了过去,急道:“六少爷!别松啊!”
如此,江景微忙再次将连休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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