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江景微总是早出晚归的,难得见到他的身影,沈莹玉懒懒地待在屋子里,却时常见金容来晃荡。
“奴婢给姐姐请安。”金容面带笑意朝着沈莹玉略略屈膝。
酌儿在一旁吃着糕点,没好气地说道:“我嫂子不是说过,不让你来正院嘛,你来做什么?”
“奴婢是来给姐姐请安的。”
“我嫂子可没你这个妹妹,我嫂子是皇后的女儿,你也配称呼她为姐姐?”酌儿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子。
金容微愣,随即笑道:“六小姐误会了,既然奴婢与姐姐共侍一夫,自然要称呼亲近些。”
这时沈莹玉眸色一冷,将手里的茶盏一放,“请过安了,回吧。”
她知道不能和金容撕破脸,只好请出去。
“奴婢身为连房,理当伺候姐姐的,不如奴婢去给姐姐添杯茶吧?”
“我让你回去,听不懂吗?”沈莹玉冷声说着。
她本来就不想看到这些妾,偏偏金容要在自己眼前晃,等到日后时机成熟了,她必然要好好处置金容。
“姐姐,既然玉容可以在您和六少爷跟前伺候,奴婢为什么不可以啊?”金容娇柔道。
只怕她这副做作样子,是跟展侧妃学的。
沈莹玉深吸一口气,“因为玉容能听懂人话,不会唤我姐姐,也不会反驳我,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酌儿在一旁补充道:“而且玉容很温柔,不像某些人,胡搅蛮缠的。”
“你若是想站规矩,那就到门口去站,不必来我屋内。”沈莹玉淡淡说着。
自己已经够让着她们了,还是不能消停吗?
金容微扬了扬头,选择了离开,离开时满脸得意。
“嫂子,你说金容怎么这么烦人啊,天天来晃荡,真是讨厌。”酌儿撅着嘴,气鼓鼓地说着。
沈莹玉却轻轻舒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她有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不过她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心思的。”
“等会儿我就让家丁牢牢守住正院,把金容银容看住了。”
“也好,只是金容狡猾,也是难看住的。”沈莹玉觉着有些头疼,金容确实是个难缠的。
若是在长歌城,她手里还是有些权利的,可是如今在北境定北王府,事事都受限。
比如掌管中馈,一堆烂账。
可是江大少夫人却管理得井井有条,也不知道是咋管的。
夜深,门轻微响动。
有掀帘子的声音,随后脚步缓缓来到床前。
过了一会儿,沈莹玉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一角,有凉风从后背涌入,她蜷缩了一下。
紧接着却又感觉后背一暖,腰间被搂住了。
“金容今儿又来了。”沈莹玉轻声说着,手覆在江景微的手上。
江景微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腹,嗅着她的发丝,沉声道:“理她作甚?”
他的话语里带着疲惫,似乎很倦很倦,使得沈莹玉心生疑惑,往日再累他也会温柔似水,定要欢闹一番解乏的。
想来,真的遇到烦心事了。
她翻了个身,与江景微面对面侧卧着,黑夜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庞。
而江景微在她转身的那刻已经抬起了胳膊,在沈莹玉回身抱住他时,身躯一凛。
“怎么了?”沈莹玉柔声问。
“没什么……有些困了。”江景微将沈莹玉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握在身前,“睡吧。”
黑夜里,沈莹玉点了点头,带着疑惑却没有多问,闭上双眸继续浅眠。
次日清晨,又是起床不见江景微的一天。
沈莹玉在轻露和轻雾的服侍下梳洗一番,又听雨莲和雨荷汇报金容的动向。
果然,金容不是个省事的。
有事没事总到江大少夫人屋里去,进去就赶走旁人,两人关上门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近来玉容也时常往外面跑,说是出去买菜,每次回来神情却不大对,像极了她初识徐怀瑾那阵的少女情怀。
估计是府外有她的情郎。
收拾妥当后,沈莹玉同酌儿和玉容一起共进早餐。
“这个烧野鸡好吃,玉容你最近可越来越会了,知道到外面去打野味了,不像以前专领府内的饭菜。”
这北境冷的时候多,果蔬自然是少,平日里大多是食鱼,可天天吃哪里受得了啊?
听了酌儿的言语,玉容垂眸一笑,“哪里是我打的,是……我买的。”
“那你赶明可要多买些。”酌儿高兴地说着,接着吃了一口,“真是好吃。”
玉容略略垂眸,小声回道:“好……”
沈莹玉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总觉着她心里藏着事,只是这事不便问。
到底玉容也是江景微的连房。
有些事只能看破不说破了。
吃过饭,玉容便去忙了,如今院内的大小事都交到了玉容手里,什么采买东西,月钱银子,物品收放,人员变动,都是她管,硬是从连房变成了院内管事。
如此辛劳倒是让沈莹玉有些过意不去,只想着来日多给她添些嫁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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