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微再次点着头,无论沈莹玉做什么决定,他都会站在她的身边的。
他扭头对连休说道:“你送乔小兮出府吧,别让徐府发现端倪。”
连休道了声是后,领着乔小兮离开了。
连休带着乔小兮离开后,江景微又嘱咐寸羽道:“今晚就让清纱宿在姑姑你那,别让她和任何人见面。”
接着他又看向绣眉和柏草,迟疑道:“澜玉就宿在你们那里吧,好好安慰她。”
最后他才看向韩武,一脸歉疚道:“难为你多日奔波,好好回去休息吧。”
送走了所有人,江景微起身弯腰横抱起沈莹玉向床榻走去。
勉强入梦,夜里睡得还算安稳,只是须臾闪过故人,片刻后又陷入安宁,也许这是个好兆头,以后的日子也会归于平静的。
初晨的光升起,鸡鸣声声高,沈莹玉由着绣眉、柏草、轻雾、轻露为自己梳洗。
浅紫马面裙搭配绣着淡雅金菊的绿色衣衫,高挽的发髻上簪着白玉兰花簪,看去很是雅致素净。
镇国公府正门,停着的两辆马车在几人坐稳后,缓缓驶向长歌城。
轻撩起帘子,望着越来越近的宫门,沈莹玉有些恍惚,马车的辘辘声,似乎将她带回了多年前。
云妆也是撩着帘子,告诉她洛川行宫到了。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轻放下帘子,转向江景微淡淡道:“该下车了。”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连休掀帘道:“到宫门口了。”
江景微点着头,拉紧沈莹玉的手,弯着腰下了马车。
一路畅通地来到阅政殿后殿,等待着昭仁帝下朝归来,两人皆是默默无语。
等到明黄的身影绕过回廊,进了后殿,二人便急忙拜道。
昭仁帝愣了片刻后,冲着他们摆摆手示意起身,并落座问道:“你们二人最近怎么了?”
江景微告假多日,沈莹玉也闭门不出,再不进宫,昭仁帝还以为这夫妻二人要坐吃山空呢。毕竟江景微也是拿俸禄的人,如今朝都不上,哪来的俸禄。
在昭仁帝的疑问下,江景微率先抱拳道:“劳父皇挂心,是府内出了些事,故在家中处理事情了。”
昭仁帝看着江景微,又将目光移向沈莹玉,问道:“可处理好了?”
“府内的事是处理好了,至于牵扯到宫里的事,儿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父皇处理。”沈莹玉屈着膝,甚是严肃。
“宫里?”昭仁帝皱着眉,不知发生何事的他,隐隐觉得不妙。
从前他宠着沈莹玉,纵得沈莹玉想办得事必须完成,却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般严肃,想来必定是大事。
“坐吧。”昭仁帝摆着手,示意他们坐下。
沈莹玉和江景微落座后,将事情的原委悉数说了出来。
在眼前的两人描述下,昭仁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清楚明白后,命张恩生亲自去徐府请来了徐夫人,顺便将乔小兮一同带来。
又命人去太医院请了院使陈贤良过来,想着事关后宫,将邵皇后也请来了。
重要的人到了后,沈莹玉也将清纱、澜玉、韩武等人传唤进来。
见如此阵仗,徐夫人脸上堆起笑,盈盈拜道:“臣妇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和敬公主、镇国公请安。”
江六夫妇二人则是回以微笑,颔首点头。
等昭仁帝示意免礼,徐夫人才起身。
“不知道皇上唤臣妇来有何要事?”
昭仁帝转着眸子,凌厉地问道:“你可知不得活这种毒药?”
“不得活?这是什么?还请皇上告知。”徐夫人笑问着。
“那你可认得她?”昭仁帝指向清纱。
徐夫人看去,眼睛闪过一丝深沉,接着又带着笑意,说道:“看着倒是眼熟,不知是哪家的丫鬟,许是宴会时遇到过?”
“徐夫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假笑的人却可以打。”沈莹玉笑看着徐夫人,歪头问着。
徐夫人的笑渐渐凝固后,又堆起笑,冲着沈莹玉微微屈膝道:“臣妇平日里也爱笑,倒是让大公主误会了。”
说着她又向昭仁帝看去,略有忧虑道:“皇上,您适才说的那些臣妇不知是何意,还请明白告知。”
“澜玉,把你知道的告诉徐夫人。”昭仁帝沉声说道。
澜玉站出来,冲着昭仁帝屈膝后,对徐夫人说:“奴婢澜玉是先魏王宫女。早年为了绕开夺嫡之争,先魏王曾假意装病,可是后来却发现自己真的得病了,太医院却众口一词。”
话至此处,陈太医已经有些慌张,他掌管太医院几十年,如今已是高龄,只等着告老还乡。
“无奈下,奴婢与先魏王还有先魏王的管家私下寻医,却依旧无解,后来又在北都辅国大将军夫人的丫鬟温醉处得知,魏王并非得了怪病,而是中毒,这种毒叫做不得活,起初中毒的人类似风寒之症,接着日渐消瘦,指甲泛青,最后呈深紫色。”
若不是昭仁帝坐在上面,澜玉很想冲出去问问陈太医,为什么诊不出先魏王的中毒之症,可是她还是忍了下去。
清纱也站了出来,“奴婢是先魏王管家的女儿清纱,魏王奶娘张秀秀为了把持府中事务,诬陷家父偷盗使其流放,后来奴婢发现张秀秀与徐府有往来,并时常与徐夫人走动,渐渐寻到些蛛丝马迹,原来先魏王离去是张秀秀下的杀手,于是奴婢故意亲近徐夫人,为她打听镇国公府的情况,换得的条件是让张秀秀以不得活自尽。”
说着清纱轻笑着看向徐夫人,“昨日奴婢还与您身边的青荇见过面呢。”
徐夫人只是淡笑着,看着清纱随口道:“清纱姑娘与青荇走动我倒是不知。”
“既然不知,那乔小兮你帮她回忆回忆。”沈莹玉沉声道。
“是。”乔小兮福身后说道,“奴婢乔小兮是徐府的丫鬟,在镇国公建府后,奴婢经常见张秀秀与青荇姑姑走动,再一两个月后,她就不来了,没过多久又有年轻的丫鬟时时走动,起初也是与夫人见过面的。”
说着乔小兮有些无奈道:“奴婢的哥哥乔小巴,曾是和敬公主身边的太监。奴婢得知张秀秀在皇陵中毒而亡有些害怕,后来和敬公主闭门不出,有人传言是中毒了,奴婢便求着清纱领奴婢到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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