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张张嘴,却再度哑口无言。
这会儿旁观的人可是不少,有那么些,估摸着还是专门跟着这少年来的,穿的是一样的学子服,衣服上绣有相同的标识,有人在不住的点头,这话说得很对。
“也别说你现在的处境多不好,多凄惨,你能跟你姐姐相比吗?十几年,她备受十几年欺凌,你有没有想过她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在家姐妹欺负,在外谁都能踩一脚,身为夏家的姑娘,其他人都能随意将她按进水里,你才遭受多少时间,承受了多大点,就知道受不了了?她呢?而这些都是拜你娘所赐,你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辱骂她,论长幼,她是你姐姐,论尊卑,她是元配所出,她更不曾对你做过什么,敢做出这种事,是谁给你的胆子?
都御使大人这段时间在家‘教孩子’,看来没什么成效,该在家多待些日子才是。”
原本看好戏的人,这会儿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小草,很有几分不可思议,而在场的,那么巧的,还有当日在平津侯府旁观了小草怎么怼人的,说到夏都御使,那也是半点没客气,这会儿,又有几分那时候的感觉。
这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这姑娘,谁能惹得起?
闻人滢早就不是第一回经历这样的场景了,本来觉得应该麻木了,可是没办法,还是吃惊,她甚至觉得,自己就算是多活了二三十年,其实也没啥优势,完全比不上她四姐姐啊,真心的,比不上啊。
不过,这份无畏,这份魄力,真不是谁都有的,学也学不来。
太多的人,总有太多的顾虑。
提到夏都御使,少年脸上有几分灰败,他怒火冲天,因为学院遭受的一切,包括亲朋都不待见他,他什么都做不了,在家里不敢对夏碧荷如何,上回知道她出了门,得知后就让人注意着她的动向,就专门跑出来堵人,没能将夏碧荷如何,自己反而被教了一回怎么做人。
他想要偏执的不想承认,觉得自己没错都不行,他所受到的教养不允许,所以,真的都是他的错吗?
别的不说,就凭对方那最后一句话,怕是都会有人专门将事情传到祖父耳朵里。
小草对这个不知道是在反思自己还是害怕了的少年不再多看一眼,回头,目光落到夏碧荷身上,这胖姑娘这会儿抽抽噎噎,看着小草,好像是感动得不行。
小草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上前两步,一巴掌拍在她后腰上,“把头给我抬起来,腰背挺直了,就因为你自己立不起来,别人才敢随意的欺负你,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我先一巴掌扇过去。你就知道缩,就知道哭,缩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
夏碧荷条件反射似的,按照小草的话去做了。
相比之前,小草这会儿的脾气真心不怎么好,火气下不去,对夏碧荷怒其不争,就没那么温和了。即便是如此,夏碧荷依旧是感动非常。
擦了眼泪,强行的憋了回去。
小草心里堵了一口气,拿了东西,准备走人。
“姑娘且慢一步。”楼上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循声看过去,那是一个美艳的端庄的女子,漂亮精致的妆容,还做了漂亮的美甲。
扶着楼梯扶手,带着三分笑,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四姐姐,是寇侧妃。”闻人滢在小草身后悄声的说道。
事实上,不用闻人滢提醒,小草大概也猜到了,因为,这女子身上,带着几分格格不入的感觉,无形中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是身份地位带给她的骄傲,而是另外的东西,一种优越感,如果小草不是知道她的来历,大概也顶多会觉得有点违和之处,因为知道,所以,显然的,这种优越感,是源自于自以为的,后世人对古人的碾压。
根据小草从闻人滢那里听来的信息看,这位寇侧妃跟那位黎姑娘,在这方世界的时间应该差不多都是三年左右,就是不知道谁更早一点。
排开黎若水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冒充才女这一点,其实她与这个世界的融合是完美的,寇侧妃就不一样了,不知道她是刻意保持这样,还是理念上的冲突融入不了这个世界。
小草自己嘛,重新经历过一次完整的成长,见过最底层的贫穷与困苦,可以说对这方世界很了解,不过,很早很早就专注于自己追求,很有几分随遇而安,她自认为融入得还是不错的,除了某些实在无法丢弃的东西,大概也能算是土着了。
寇侧妃刚才是在楼上看了个全场吧。
等到寇侧妃走下来,又第一个人带头,其他人都纷纷见礼。
“免礼。”寇侧妃笑了笑,目光在那夏家少年身上扫了一眼,又重新回到小草她们身上,“让客人在这万宝楼受了惊扰,是我们的过失,所以姑娘今日在万宝楼的消费,全部八折,算是向姑娘赔罪。我们店里,还有其他不错的首饰,姑娘要不要再看看?”
“侧妃娘娘客气了,不过是场小意外,又不是你们的人,哪能让你们为别人的无礼赔罪的,家里面的首饰也挺多的,无需再买其他的,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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