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王嘴唇动了动,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径直离开。
“王爷不去见见吗?见了,或许能给他们些希望,再不然,王爷也可以将他们接出去。”
希望?希望之后更绝望崩溃吧!“不必了。”
魏亭裕勾了勾唇角,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敦王是最好就这样,什么都不要再做,否则……
敦王离开后没多久,魏亭裕就被宣仁帝传召入宫了。
以前因为督司“衙门”在宫里,魏亭裕入宫也很正常,躲开其他人的注意去见宣仁帝也挺容易的,现在嘛,想要依旧不被注意,可就比较难了。
不过,宣仁帝本就看重魏亭裕的能力,做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刀有些屈才了,既然已经好了,自然就可以提到明面上来,当然,暗处的一些事情,依旧还是要处理的,能者多劳嘛,更何况,如今还多了一重“女婿”的身份,为他这个“父皇”效力,不是更应该。
既有这样的打算,宣仁帝要见人,也就没藏着掖着,算是铺路吧。
宣仁帝对于魏亭裕的病情,倒是没多加询问,其实看精神状态就能窥见一二,看上去分明比一些文弱的人还要好些。“谢家老三,是跟魏卿一起回来的?”
问到谢三爷的事情,魏亭裕倒也不意外,毕竟谢三爷那个人,是的的确确有才,而宣仁帝是个惜才的人,没回来也就罢了,既然回来了,宣仁帝就没太可能放任他龟缩着,而且谢三爷文武双全,脑子也好使,哪儿都去得。
魏亭裕说了在赵县相遇的事情,关于他如何知道谢三爷,以及小草跟谢三爷的曾经也认识的事情,都未曾隐瞒。
“竟跟安国也是熟识的,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宣仁帝点点头,差不多心里有数了。“说到安国,这太后的意思呢,以她如今的身份,你与她似乎有些不太相匹配,你要是主动将婚事退了,太后说不得还给安国做一回媒人。”宣仁帝带着两分戏谑说道。
魏亭裕那脸色,顿时就黑了,“皇上,有些玩笑开不得。”
魏亭裕在宣仁帝面前,哪怕是最初的时候,也冷静得很,便是被训斥,也不会见他变脸,这会儿那情绪当真是不要太明显,让宣仁帝都看得笑起来。“行了,你们之前没以前那些事儿,那这桩婚事拆了也就拆了,朕既知道,自然就不会强拆,不过,你现在配不上她,也是事实。”
魏亭裕低眉敛目,“现在配不上,不代表永远配不上,请皇上成全。”
“既然不能将你们拆了,朕自然不会委屈了安国,待你完全康复了,就接任开平卫指挥使一职,这明里暗里的事情,你就算名正言顺一把抓了。如今朕是让无过暂代,他小子让你使唤使唤还成,让他扛起指挥使一职,还是欠缺了些。”
魏亭裕露出三分笑意,“这话让小公爷听见了,怕是会生气。”
“他生气也是找你,找不到朕头上。”宣仁帝略无耻的说道。
魏亭裕沉默,英明神武的宣仁帝,本性上是有那么点,到时不必太在意。
“如今,关于安国被截杀一事,朕让无过查,也没查出什么,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你在暗中再仔细查查。”
“唯。”
后面,宣仁帝倒是也没多留魏亭裕。
只不过魏亭裕在出宫之后,一路上倒是“偶遇”了不少人,一方面大概是真想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跟安国公主有关的人,自然都不会轻易被“放过”。
魏亭裕并未收敛,应对自如,论身份地位,他现在是配不上萱儿,一般的公主,随便一个世家子弟都能相配,也没人会说什么,但萱儿不一样。身份地位这方面他可以去挣,却不能让人觉得,他在任何方面都配不上萱儿,宣仁帝已经给了准话,自然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
所以,所有跟魏亭裕“偶遇”的人,在分开之后,都有几分咋舌,世家子弟中,居然是隐藏了这么一个,这平阳侯还真是个祸害,不是东西,也是眼瞎,让明珠蒙尘,手捧鱼目。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魏亭裕长于平阳侯之手,说不定也是个庸的,世事难料。
这么一圈下来,这谈资倒是更多了。
次日,闻人滢出嫁,不说亲朋早早的就到了闻人家,其他一些想要借机跟安国公主套交情的,也是真厚着脸皮上门讨喜酒,也因此,闻人滢出嫁,那是比闻人旸娶妻的时候,还要热闹许多,当初一些只是送了礼的人,如今可都是登门了,其中包括甄夫人都是如此,当然,甄夫人此番却不是跟其他人目的一样,而是因为端王妃来了,她是陪同一起来的。
虽然说,端王妃为什么会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依旧引起不小的骚动,如果是小草本身出嫁,亲自来一趟还说得过去——当然,如果真是小草出嫁,那么,估计是所有的亲王王妃都会亲至——不过,这也给人一个信号:端王的眼睛是真好了,虽然说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吧,真正确定的时候,心头还是有些异样情绪,皇城这格局,是真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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