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望着国师风华绝代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肥腻宽厚的大手,想着,自从登上大宝,敢明里暗里要挟自己的人,绝对不会超过这只手的手指去。
可即便这样,他心里依然很不爽。
人数再少,也还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不对,不能说自家娘亲与帝师不长眼。
嗯!最多是落月山庄的那只老狐狸与这个鲜嫩如刚出锅豆腐一般的国师不长眼啊!
有那么一瞬间,皇上觉着那白白胖胖,纹理略深的五根手指很多余,有砍掉几根以求清净的冲动。
可……转念又一想,手指少了,他们依然还在啊!
罢了,要挟也好,威胁也罢,先过了眼前这道坎儿再说。
等诸事顺遂了,不愁找不到由头收拾那些不长心的家伙。
想当年,那个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朝堂上让大臣顶礼膜拜的家伙,不也被自己……
皇上突然回神,呃……最近怎么老想起十年前的事儿呢?
不能再想了,万一想多了,哪天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可就不大好玩了。
那些该烂在心里的往事,就让它彻底的埋葬在过去吧!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国师大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飘逸若仙的背影,会给皇上带来那么大的心理冲击。
他这会儿正满心欢喜地想着,待会去春风楼,怎么与人分享刚刚窥探到的秘密,怎么放长线钓出那条藏在深海的大鱼。
嗯,还有一件开心的事儿,也得告诉他们,那就是未来的国师府,将与血府和璃府毗邻而建。
神游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入宫一趟,收获颇丰的国师,还未过足畅想人生的瘾,马车就到了春风楼。
落一刚挑帘对他道:“公子,我们到了春风楼……”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从眼前刮过,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待风过眼开,定睛一看,马车内外哪里还有自家主子的影子。
落月无语望天。心道,没事,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国师,真的不是国师,只是玄门那个不靠谱的主而已。
袁琉正在天宫阁帮妙手公子整理消息。纷乱繁杂的消息让他有点头疼,忍不住低声嘀咕道:“玄门主就这么走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妙手公子闻言,从纷乱的消息中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袁琉道:“你觉着如何是好?要不,你来替他?”
袁琉撇撇嘴,边将归类整理妥当的消息递给妙手公子,边喃喃自语道:“来到落月城,我还没来得及出去见识江湖,就这么被埋没在了俗事烟尘中,怎么可以!”
“……”妙手公子闻言扭头看着一脸不快的袁琉,心里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这小混蛋不是自己养大的,是捡来的。
袁琉见妙手公子脸色不大对劲,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心声
连忙转移话题道:“玄门主进宫那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被皇上留在宫里过夜了?”
妙手公子闻言打了个寒颤,没忍住噗地一声,将刚喝到嘴里尚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喷了出去。
国师大人兴冲冲地奔到天宫阁,没有通报径直推门闯了进去。
刚进门,一阵急雨迎面而来,淋得他目瞪口呆,大脑出走。
待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妙手公子吐了一脸口水,顿时心里如吞了三十二只苍蝇般恶心。
妙手公子见状,连忙起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块方巾,边快步上前给国师大人擦了擦脸,继而扭头对袁琉递了个眼神。
袁琉会意,捂着嘴抖着肩膀,匆匆出了天宫阁。
国师大人回神,刚准备与妙手公子活动活动筋骨,就看到袁琉带着店小二,提着热水走了进来。
袁琉见国师大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边笑边道:“玄门主,雨大了点儿哈!先拧个帕子擦擦脸,其他事儿稍后再说。”
“……”篱落瞪了一脸妙手公子,扭头跟着袁琉进了里间。
妙手公子见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玄门门主,但篱落才是明面上为人熟知的那个玄门主,他要真怒了,还真不好处理,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见红吧!
这么些年,两人亦主亦友,亦兄亦弟,更多的时候,在彼此心里是兄弟,而不是上下级。因此,彼此都熟知对方的好恶。
妙手公子知道篱落啥都好说,就是有点轻微的洁癖。从不愿让人近身,更别说被人喷一脸水了。如若喷水的这人不是妙手公子,想必这会儿,那人大约已去地下报道了。
袁琉伺候着篱落收拾妥当,两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国师大人这么匆匆忙忙赶过来,是有啥急事吗?”妙手公子笑着问篱落。
篱落闻言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想起自己是国师,接着想到自己这是被调侃了,调侃了……
“吆呵,我还没问你为啥吐我一脸口水呢!你这就开始蹦跶了,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篱落阴测测地对妙手公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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