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进狠狠拨开赵鹏,一脚踹在沈沧海下身,人直接在地上蜷成了虾米,叫都叫不出声了。
他冷笑着一遍遍踹在他身上。
“狗东西,还敢觊觎我三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娶我三姐你不供起来,还调教?嗯?!”
他蹲下把沈沧海的脸掰了过来。
“说说看,你要怎么‘调教’我三姐?”
沈沧海艰难地摇着头,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花楼外面传来一阵喧闹,掺杂着惊慌的叫声。
“锦衣卫怎么来了!!”
堵在门口的公子哥脸色大变,当即慌了手脚,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门上。
用气音疯狂对赵鹏两个说:“锦衣卫来了!怎么办!”
“他们怎么来了?!”
除了考会试的几个,其他几人也很慌。
他们都是勋贵家的公子,逛窑子被抓,回去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还丢了面子!
沈沧海晕过去了,顾知进这才勉强消气,喘着粗气坐回了位子上。
赵鹏看着满屋狼藉,气得团团转,对顾知进道:“你没事发什么疯?!现在这样待会儿怎么解释!”
“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是个什么杂种,要不是你一定拉我来!我本来就没想来!”
顾知进推的一手好锅,他要是坚持不来谁能逼着他。
赵鹏冷冷扯了扯嘴角,装什么好人,沈沧海要不是作死提起了顾凉,顾知进理都不会理他,顾荻不就是个例子。
该说这个蠢货还是没吃到教训,像他们几个就知道顾知进的底线。
“赶紧别废话了!”贴着门的人一脸惊慌,“有脚步声,要上来了!”
“怕什么……”
顾知进还有闲心倒了杯酒喝。
“鸨母会解决的。”
楼梯口鸨母脸上的笑牵强到极点。
“官爷……我们这儿也没犯什么事儿,您怎么就来了……就是消遣,也不能带刀子来啊……”
邺京平日并不严查这些花楼,千金笑背后也是有贵人撑腰的。
鸨母轻声说:“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也先容小人,禀告了睿王殿下,一定给官爷说法。”
本以为搬出睿王,这群人就能赶紧离开。
谁知为首的锦衣卫让开了身子,鸨母往楼梯下一看,一位身形窈窕的姑娘款款走了上来。
身后也跟着一位姑娘,只是带着面纱,脊背也有些佝偻的样子。
顾凉站到鸨母面前,神色沉静,“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来找人。”
“姑娘你是……”
“尚书府,永宁郡主。”
鸨母深吸了一口气,笑容都抽搐了。
厢房内,贴在门上的公子哥腿一软。
“不、不好了!四爷!来的是永宁郡主!!”
顾知进手里的酒壶直接摔在了地上,破碎的声音吸引了顾凉的注意。
她缓缓看去,鸨母做贼心虚,立即挡住她的视线,顾凉心里确认了七分。
“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我是来找人的,若有冒犯,我自己会跟睿王解释。你可以让开了。”
顾知进扒在窗沿,“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
这里是二楼,没有任何可以缓冲的东西,赵鹏看了眼说:“死不了,但是你腿肯定断了。”
这下都省得回去爹娘动手了。
屋内的公子哥埋怨地看向顾知进。
“永宁郡主为什么会来?!”
“不会是顾知进你引来的吧……你这两天本来就古怪,你害惨我们了你!”
屋外,鸨母依然不肯让路,被顾凉一把推到了一旁,示意锦衣卫将人压住了。
她看向身后的顾荻,指着二楼的雅间说道:“人就在里面。”
顾荻平静的目光有了波澜,眼前不仅是一道昏暗的门,而是一道束缚她的铁链。
如果她推开,身上的枷锁就会卸下。
那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日益逼近却让她毫无办法的婚约。
顾荻没想到,顾凉真的会帮她,心下百感交集。
走到顾凉身边时,顾荻忍不住停了一瞬。
顾凉歪歪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去吧。”
这不是她同情下的施舍,而是顾荻用善意得来的回报。
就在那次从沛国公府回来后,顾凉曾在府上撞见过顾荻一次。
换句话说,是她特意找到了自己。
“你是说,沈通已经决意要跟沛国公府断交,要我提醒外公他们不要再相信沈家?”
顾凉有些惊讶,“为什么要跟我说?如果沛国公府继续接济沈家,你娘和你得到的好处,只多不少。”
“沈家吸沛国公府血的日子已经够久了。再纠缠下去,于沈家没有好处。”
顾荻十分冷静,也很紧张,她现在的行为可是说是背叛母家。
但是不后悔就是了。
她比母亲看的更清楚,沛国公没事了,沛国公府自然也不会出事,沈家的狼子野心已经被戳穿,就算遮掩也无济于事。
沈姨娘的胡搅蛮缠只会惹怒沛国公府,到时沈涉的官位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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