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胆敢污蔑本宫!”
平遥长公主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掐断了漱儿的脖子,可是身边几个虎视眈眈的影卫,看得她浑身发毛。
“姑姑,这会儿还不肯承认就没意思了。”裴晟嗤笑一声说。
“你住口!”
裴聿已经懒得跟她僵持,手轻轻一挥,影卫架着平遥长公主的胳膊,将人拖了出去。
“娘!”裴敏哭坐在地。
“你们放开本宫!裴聿!你凭什么这样对本宫!本宫可是你的姐姐!来人啊!”
声音传到月门外,似乎是被堵住了嘴巴,尖锐的叫声才停止。
宝亲王妃对着顾凉又是一番道歉,散席后亲自将人送出了王府。
裴聿和顾凉送叶氏到了顾家的马车边上,叶氏神情复杂地看了看二人,对裴聿施礼。
“今夜之事,多谢王爷为我家姣姣惩治了真凶。”
“夫人客气了。姣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的事便是我的事。”裴聿认真道。
叶氏莞尔,轻轻点了点头,拉着顾凉的手叮嘱了句:“照顾好自己……和王爷。”
说罢,便提了裙摆上了马车。
“娘也是,我很快就回去了。娘路上小心~”
顾凉看着叶氏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下,才注意到身侧有一股无法忽视的视线,正晦暗地盯着她。
裴聿敛着的眸底多了几分烦躁。
“才来不到十日,就想回去了?”
说好的一个月,起码还有二十一天,二百五十二个时辰。
顾凉噗嗤一笑,“我随口说的,皇叔放心吧,针灸的流程结束之前,我都不会走的。”
裴聿跟在她身后往自家马车走,出神地想,或许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这个疗程时间更长一点?
……
翌日一早,平遥长公主连夜被北镇抚司抓走的事,很快在第二天成了酒楼茶肆里百姓们的谈资。
早朝上就此事吵成了一团。
主要是晋国公,气得脸红脖子粗,胡子不停发抖:
“昨夜镇北王擅自将平遥长公主羁押在北镇抚司,不合礼法!老臣希望镇北王尽快放长公主回府!”
皇帝淡淡道:“晋国公稍安勿躁。”
晋国公是平遥长公主的外祖,年事虽高仍老当益壮,常年在朝堂上倚老卖老。
仗着是前国丈,又是现在皇帝手下的重臣,嚣张狂妄,以前不见他跟镇北王撞上,眼下二人剑拔弩张,朝臣纷纷看戏。
宝亲王出列,道:“皇上,昨夜小女生辰,平遥长公主使计将宴席闹得天翻地覆,险些毁了永宁郡主清白!臣以为镇北王行径合情合理!平遥长公主理应得到教训!”
“不过是几件小打小闹的事!宝亲王太夸大其词了吧!”晋国公说起这话来丝毫不脸红。
“陛下,平遥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叫太妃娘娘找她去好好教训一下也就罢了!平遥可是个女子,怎么能去北镇抚司这样的地方!请陛下下旨,将平遥从北镇抚司放出来!”
皇帝扶着额坐在龙椅上,沉吟半晌,喊了裴聿出列。
“镇北王,此事说起来也算家事,你看便将平遥放出来,将永宁寻来,你们一起跟晋国公府商榷如何解决,怎样?”
“平遥身上的事不仅昨夜一桩,无法私下解决。”
裴聿轻描淡写一句话,气得晋国公险些当场撅过去,“皇上!镇北王他血口喷人!”
“事无巨细全部在今日的奏章之中,皇兄现在就可以查看。”
皇帝眉头皱了皱,示意江公公把裴聿的奏章拿上来,抖落来仔细一看。
晋国公还在苦苦求情,“皇上!平遥平日里一向温和,敬重您,是绝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事的!”
“住口。”
皇帝看了两页,冷冷叫停了晋国公,啪的一声合起了折子。
“这折子,你自己拿了去看看吧。”
折子丢在晋国公跟前,他愣了两秒,上前展开了。
豢养男宠,打杀府上下人,在官道横行马车,数次冲撞百姓……
她女儿裴敏将京中普通民女的脸划伤,被人家告上公堂,平遥长公主暗箱操作,将这人全家都逼离了邺京,至今还无下落。
晋国公嘴角抽搐,胡子打抖。
裴聿缓缓说道:“这些事都已得到证实,许多受害百姓,已经在大理寺和京兆府上交了证词,百姓都在等一个说法。若是放平遥离开,恐皇兄圣誉受损。”
皇帝沉了一股气,逼视晋国公。
“晋国公,你如何说?”
晋国公咬紧了牙关,僵硬着身子在地上磕了个头。
“陛下!这逆女无状!老臣以前不知!老臣有错!请皇上严惩平遥!老臣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就按律法先打三十大棍,罚俸五年!再一一核对受害百姓,抄长公主府给予补偿!任赫,你可有异议?”
皇帝问的是平遥长公主的驸马,驸马垂首,“陛下圣明。”
下朝后,晋国公木着一张脸,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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