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愣了好几秒,笑的前仰后合。
“皇叔要为了我做昏君吗?”
裴聿并不觉得算什么大事,顾凉又没在外开赌场,不过是小兴趣而已,他王府就人和钱多。
她想赢,一个府库的东西随她赢到什么时候,她若手气不好输了也不妨事,大不了叫玉壶几个假装漏底给她还回去。
顾凉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伏在小几上靠近裴聿道:“其实我不是想要搏揜,我是觉得这东西,的确很容易叫人上瘾,尤其是……手里银钱紧缺的人……”
裴聿眸色闪了闪,二人的想法一向很同步,他徐徐点了点头,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皇叔的诏狱里关了这么个人物,不如借我用用?他原本什么时候能出狱?”
裴聿顿了顿,诚实回答:“出不了。”
“此人一手赌术出神入化,在邺京黑市开了无数黑赌场,骗取钱银数目很大,不少百姓和官员涉事。北镇抚司围剿后抄了他的赌坊,抄没的钱银足有上百万两。”
“原定的处置是问斩,可……”裴聿忽然拧眉,眼神流露出几分烦躁阴鸷。
顾凉好奇,“怎么了?”
“这个人十分狡猾,他擅用赌术作假敛财,但从未让人抓到过把柄。王爷与他周旋了数次,终于抄了他的赌坊,可他作假的证据无处可寻,搏揜虽要问罪,可罪不当斩,只有抓到他作假敛财才有机会。”
齐伯叹息一声,“此人靠这个在邺京疯狂敛财,不少官员和百姓被骗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虽说赌徒也是罪有应得,但此人更该死。”
顾凉支着下颚,面上笑盈盈,心里酝酿了一个计划。
“皇叔,不如……我们合作一下?”
……
北镇抚司
不见天日的诏狱里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犯,在这压抑至极的环境呆了不知道多久,多少都有些精神崩溃。
锦衣卫从过道走过,牢内不断有人伸手吼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锦衣卫直接拎了铁锁链甩在这些手上,面无表情,已经习以为常。
铁链咯吱作响的声音尤其渗人,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道痕迹。
来到一处房门口,锦衣卫上前打开了牢门。
“王大友,出来!跟我们走!”
畏缩在前脚的男人惧怕的吞咽着口水,好些日子没开过口,眼下都忘了要怎么说话。
锦衣卫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王大友惊骇不已,一路上颤声询问:
“官爷……我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我……我,这是要去哪儿啊?”
锦衣卫手里的链条甩在边上人犯的胳膊上。
那条胳膊直接垂了下去,皮肉连着,凄厉的惨嚎吓得王大友腿软,直接被拖着走。
“哪里来这么多废话。”
两个锦衣卫将他带到诏狱外的刑室内,王大友眼前发黑,抖似筛糠,悲从中来。
这架势怕不是朝廷改了判书,要将他问斩!
虽说按律法他罪不至死,但这律法也是人修的,他是死是活还是这些人说的算!
正哭着,刑室的门打开了。
两个锦衣卫恭敬行礼,拉了王大友站起来。
“头儿!人带来了!”
王大友抬头一看,一个黑衣打扮的男子抱臂打量着他,点点头对身后人说:
“给他收拾干净,带去洗个澡,熏上香……王妃闻不得他身上的臭气。”
“是!”
王大友还懵着,便被拽去从上到下洗了一遍,几乎被搓破了一层皮,出来的时候人红的像煮熟的虾。
身上的香气熏得他眼晕,跟他之前去花楼闻到的气味可以一笔。
不过经这一遭,他反而安心了。
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是拉他去砍头的。
王大友吞了口口水,试探着跟黑衣男子攀谈,“官爷……请问我……我这是去哪里?”
戌十一安排的马车正往这里赶,闻言笑了一声,对他道:“你小子走了大运了!先上马车!警告你老实点。”
他脚上的脚镣还在,费劲巴拉的爬上马车,一路来到一座府邸前。
抬头一看,吓得他打了个嗝。
镇北王府——
这不就是跟他缠斗了好些日子,最后把他关进大牢的那个煞神吗!
戌十一推了他一把,“快进去,我们王妃等着呢!”
战战兢兢到了府上,拐了好几个廊道小路,绕的他眼都晕了,终于听到了动静。
“大!大!大!”
“小!绝对是小!”
“开了!”
“嗨呀真是大,又输了,小姐也太厉害了!”
熟悉的骰子碰撞声,王大友不断滚着口水,手不停摩挲。
好久没碰这些东西了,他眼睛都有些发绿。
进了眼前精致的院子,院内有个赌桌,庄家手摇出了残影,往桌上一砸!
大。
王大友心里如是想,桌子边的人叫了半天,盖子一开,果真是大。
坐在最中间,如花似玉的姑娘将筹码都揽到了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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