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打搅裴聿批折子,顾凉披着那件外衫从书房离开。
王府的夜晚一向是安静的,顾凉穿过荷花池,欣赏了一会儿引进温泉水养成的珍贵莲花,感慨了一波皇叔财大气粗,正准备回院,忽然听见附近传来嘈杂声。
“快抓住它!”
“汪汪汪!”
“快!逮住那个畜生!”
玉壶和凤箫立即挡在了顾凉面前,“怎么回事!”
玉壶直接喊了莲花池附近的侍卫去打探。
只是没必要了,短短几息,前面廊道跑出一个黑影,一条黑色大狗满嘴血往这边跑来。
身后几个家丁拿着棍子穷追不舍。
“府上侍卫干什么吃的?!”
黑狗一脸残暴,嘴巴上还带着血,玉壶心里打鼓,赶紧示意凤箫,“先带着小姐离开!”
狗跑的速度太快了,直奔三人而来。
顾凉脸色苍白,心跳如鼓的当下,脑子却十分清醒,抓着身上的衣裳,忽然扯了兜头朝黑狗身上盖去。
“汪!”
黑狗估计以为是什么暗器,缩了一下脖子,便被衣裳罩了进去。
玉壶直接抢来家丁的棍子,一滚下去,下头传来一声惨叫,几棍后没了动静。
几个家丁眼看着狗刚才扑向顾凉,吓得腿都软了,直接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幸好、幸好没咬到王妃!!
玉壶吓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愤怒地看着那群家丁,“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疯狗为什么会出现在府上!”
家丁哭道,“这、这狗贩子说狗平日很温顺的,奴才就想着,牵回来看家。谁知道他突然就发疯了,咬伤了好几个人。奴才知错!玉姑娘恕罪!郡主恕罪啊!”
“混账!谁叫你随便把这种东西领到王府上的!”
凤箫冷着脸道:“明日你便自请离开吧。”
任家丁如何哭求,也是躲不开被赶走的命运。
顾凉表情凝重,“这狗咬伤的人有几个?赶紧送到医馆去,若是染了病现在救还来得及。”
玉壶去处理了伤患问题,凤箫留下来处理疯狗。
裴聿的墨色锦袍上沾了一些血迹,看着有些狼狈。
顾凉摸了下鼻尖,心道当时情况紧急,只能牺牲皇叔的衣裳。
凤箫摸了摸狗,“这狗还活着。”
“交到兵马司去吧。”
那里的人会处理这些,不必脏了他们府上人的手。
凤箫拖着狗离开,下人看着裴聿那件已经不能穿了的衣衫,十分犹豫。
“郡主,这衣裳……”
“烧了吧,也去去晦气。”
下人依命办了,谁也没看到,一只长相丑陋的虫子在火堆边绕了许久,最后寻着凤箫离开的方向挪了过去。
……
“狗跑了?”
顾凉一愣,凤箫不至于这么粗心。
凤箫神情有些难看,“属下的问题,只是一时不察……它、就跑没影了。”
“可禀报兵马司了?这疯狗在邺京逃窜,别又伤到了人。”
“已经通报了,兵马司应该已经派人在寻了。”
与此同时,邺京一处客栈内,阿沁娜倏地睁开眼睛,激动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成了!”
她露出阴恻的笑容,她体内的母蛊给她传来的讯息是,子蛊已经寄生在了她想要的那个男人身上。
“我就说,我想要的从来没有脱手过。”
阿沁娜迫不及待地驱动母蛊。
她是操控蛊虫的好手,体内不知多少虫子,放出的子蛊专门是情蛊,被寄生的人会永远忠贞挚爱母蛊的寄主,也就是她!
“阿沁娜,你在干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两个络腮胡男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看了眼她手腕蠕动的场景,拧着眉说:“你又在操控蛊虫做什么?对了,今天你是不是放了一条虫子,去找那个踢了你一脚的男人。你是要杀了他?”
另一个人将买回来的酒砸在了桌上。
“阿沁娜,那个男人看着很不一般。很有可能是大雍皇室的人。你可不要擅自行动,做出什么蠢事!”
边上的男子点点头,“明日我们还要继续去演戏,那边说了让我们将水搅浑便好,等时机一到,你将蛊虫投到他们的江水里,我们就大功告成。立即回国都。若是你闹出事端,我们可能会被扯下水,这不是陛下想要的结果。”
阿沁娜嫣然一笑,“放心吧,只是情蛊而已。我只是想看看,那个人这次还能不能逃开我。”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自知他们无法左右阿沁娜的行为,只得忍了。
由于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就是阿沁娜的蛊虫,所以两个男人无论如何也要配合她。
阿沁娜懒散道:“放心,我还记得正事。”
阿沁娜辗转反侧,对第二天充满了期待。
子蛊已经发挥作用,那个男人现在必定对她情根深种,抓心挠肝,明日他定会来找自己。
阿沁娜满意地陷入梦乡。
翌日,如往常一样到西街表演,今日她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等昨日那神秘男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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