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不明所以,听了姐妹们说的,才厌烦皱起眉。
“这顾家的小姐怎的都一个德行。”
“说的也是,之前在普陀寺遇见顾大小姐,谎话也是张口就来。我看也就永宁郡主好些。”一位夫人附和说。
几个夫人叹息摇头,遣了各自的丫鬟将自己的女儿赶紧找了过来。
顾榕榕卖惨没有多久,凤仙厅内便有人说道:“顾夫人和永宁郡主来了。”
顾榕榕这才站起身,跟顾喜鹊一起走下亭子,来到叶氏和顾凉面前。
一同屈膝见礼。
“你们俩这身衣裳……”
叶氏看着二人的打扮,眉头皱得死紧,正想张口询问,忽然想到周围还有人看着,便立即止了语。
顾喜鹊一脸慌张模样,揪着裙摆说道:
“大伯母勿怪,近日院内缺银,我娘与我将一些首饰和衣裳都给当了,这才只能穿以前的旧衣裳来……”
顾凉站在叶氏身边,上下扫视着顾喜鹊,蓦地哂笑一声。
“这才一月不见六妹,都活得这样惨兮兮了么?一月前还从我母亲这里要去了五千两银子,一眨眼衣裳都要捡以前的了。”
“待会儿见到二伯母,我要好好劝劝她,你们母女俩花钱如此大手大脚。就是这大雍第一富商,赚钱的速度也赶不上你们花钱的速度啊。”
四周窃语不断。
顾喜鹊红了眼球,愤然朝顾凉看去。
顾凉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六妹作甚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六妹和二伯母不是花钱大手大脚,而是院内钱银都捐给了这次缅南赈灾?可是我看过皇叔的折子,没在捐赠商铺上看见二房的铺子啊。”
顾榕榕暗骂顾喜鹊蠢材,赶紧帮她找补。
“三姐这些日子不在府上,自然不知道府上的情况。上月府内已经入不敷出了,自然不能像沛国公府和母亲一样,拿出那样大笔的银钱去捐赠缅南……”
“哦……”
顾凉长哦一声,一针见血,“原来没有我母亲的陪嫁铺,府上两个月内竟然就变得如此凄惨。那若我母亲没嫁过来,这十多年下来,尚书府岂不是要跟乞丐一样,全家去街边讨饭了?”
“噗嗤——”
不知是哪家没忍住笑了出来,附近断断续续有人笑出了声。
卖惨可以,可你要卖得太过,就很假了。
叶氏也忍不住笑,看着顾榕榕和顾喜鹊铁青的脸,拉了拉顾凉的衣袖。
十分大度地说道:“好了姣姣,今日是你的接风宴,这种小事便不必多计较了。让诸位看笑话了,请诸位移步前厅,宴席已经布置好了。”
宾客纷纷迎合,跟着叶氏和顾凉往前堂走去。
顾榕榕拉着顾喜鹊来到一处角落,四下看看,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蠢材!谁要你演得那么假?这里的夫人个个都是人精,看了你的表演别说传叶氏谣言,明日我与你都成了这邺京的谈资了!”
好一个倒打一耙,她也没说什么别的,不都是顾榕榕在那里讲的吗。
顾喜鹊挨了一巴掌满眼阴鸷地盯着她。
“好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待会儿到了宴上你放小心些!”
顾榕榕没时间跟她耗,提了裙摆往前厅走去。
前厅的宴席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对花卉没什么兴趣,早早到了闲聊的宾客,并不知道东角亭发生的故事。
每个人都用异样的表情看着叶氏和顾凉,裴嘉裴敏坐在平遥长公主身侧,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叶氏刚走到位子上,坐在她边上的顾老太太就开了腔。
“大媳妇,今天宴席什么时候开始啊?”
叶氏移目过去,眼神忽然一变,不明所以道:“老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
的确憔悴,一个华发老人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连笑一笑看起来都十分牵强。
前两天晨昏定省的时候,还一脸中气十足呢。
叶氏心里涌起一股火,刚才在东角亭,现在在这里,顾老太太想要做什么,她已经很明白了。
叶氏捏紧了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这群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平遥长公主在对面忽然开了口,“顾夫人,身为女子孝敬公婆是最根本的,你与顾老夫人的恩怨,本宫也有所耳闻,只是为人需得大度,顾老夫人也是一时不察,御下不严才叫永宁郡主受了许多年的委屈,可如今这事情已经过去了。”
“而且本宫以为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顾老夫人吧。”
平遥长公主意有所指地看向顾凉。
“永宁郡主有手有脚还有嘴,受了委屈却不说,顾老夫人即便是想给永宁郡主伸张正义,不知此事如何伸张呢?”
这算什么理论?!
叶氏气得差点掀桌子,顾老太太做出一副终于被理解的模样,做作的抹了下眼角。
还探出身子对顾凉说道:“三丫头,祖母是万般对不住你,你若想要祖母跟你道歉,直说便罢了。眼下国库告急,你父亲的俸禄发不下来,府上入不敷出,老身吃些苦头没关系,可这府上还有小孩子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